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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料峭客行远,落叶夕阳天际明。

南阳府城西门。

陈清河内衬道袍,外穿齐全的防刺服,头戴战术头盔,背着漆黑闪着油光的步枪,手枪则放在触手可及的前跨。他骑在一匹乌黑骏马上俯瞰城门郎岳一江,郑老西和他同站在一列,白童子花花则在一旁。

对于陈清河要离开,花花似乎想跟着,在遭拒后,只沉默的把三片藏好的奥利奥给他。

“到时回来再给你带好吃的。”

对坐下童子自然笑脸,很快又朝城门郎拱拱手,道:“有劳岳统领照顾一二,某去也!”

“唏聿聿——”

跃马扬鞭,群骑鸣啾啾。

一行十二众顺着官道朝西去,跟在陈清河身后的是关中刀客。

不同于混江湖的,这些人都是背井离乡外在讨生活的关中人,之间千丝万缕,在外受雇于富人、村镇、官府赏金、府兵剿匪等,是股有别于江湖门派的民系势力。

他们马背上都挂着两把钢刀,一长一短。

陈清河问过郑老西,区别于那些主流练真气的江湖客,关中刀客更注重搏杀技巧,且练外功的多,因为很多人是明军的破落户,或者军户庶子之类,没有田地可耕种,只能卖命讨生活。

这群刀客为首是一个瘦嘎嘎的老头,叫李福。

李福使的是一柄瓦面细刀,人看起来傻傻的没什么战斗力,不过陈清河在见到这老头使一招“壁虎游墙术”贴着地像蛇一样扭开他投掷的石块,而后欺身上前,抵住他脖颈后。

收起了轻视。

七步之内,他估计连手枪都来不及掏。

赶路的速度不快,非是马不好,而是陈清河骑术不太行,总拱着个屁股,待到落日,众人才不过行至南召鸭河口水渡,期间也有碰到一些行人,不过大多看见清冷冷的刀客们,选择避让开来。

勒马停蹄,陈清河举目四望。

半山道侧,是一间离渡口不远的破驿站,矗在山风中的布帜上书;“南召西岗驿站”

猎猎作响。

“头家,里面有江湖人!”

李老福踱马上前,低声道,指着栈外几匹饿惨的马儿,马鞍制作精美,却脏兮兮的,有匹马蹄铁都脱落了一个,马屁股上也血糊糊的,似乎是剑伤。

像这般做派,几乎只有江湖客,只有他们才这般不爱惜马儿。

“知道了,大夥都小心些,轮流值守,可别睡太死。”

陈清河下了马,身形一歪,好容易才没跌倒。

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却腿麻使不上劲,面对刀客们的目光,只好解释道:“没怎么骑马,腿有些酸软,见笑了。”

“头家是富贵人嘛!”

“像你这般富贵之子,为人简默,而慷慨好施,我等哪会取笑。”

“马三乐,你给头家舒舒筋。”

“不用,不用。”陈清河摆摆手,刚拒绝,就见李福解释道:“似这般经络气血运行不畅,马三乐很有经验。”

一个方脸汉子跳下马,走到扶着马背的陈清河身前,拱拱手后蹲下,把陈清河右足踏于膝上,布满粗茧的双手在大小腿前后搓滚,对着几个位置以拳骨按压,很快酸麻渐去,一股热气自生。

“头家好身体!”

摸骨术是外家练法的基本,只简单揉搓就知道其身体强健,由此可知,头家只骑二三十里地就这般,看来骑术比大夥猜想的还要差,全凭身体扛着。

一行十二人入了驿站,留三人照顾马匹,九人走进栈内。

只是似乎他们来的不巧;

大厅里气氛有些微妙,有两边人对峙着。

一方是七八个面恶的江湖客,一方则是头戴面纱的红衣女人和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面如红枣,长髯垂胸,披着件团花大氅,站在那如一座山般稳,顾盼间,睥睨自雄,显然是一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

只是奇怪,这般人物每当把目光对向那身穿红衣,异常高挑的女人时,就有些过于尊敬。

甚至有些惧怕的样子。

陈清河等人坐在角落,他惯于观察人的小动作,正在考虑这中年人和女人他们的关系时,忽的那戴着面纱的女人转头朝他看了过来,似乎好奇他一身装扮,有意无意审视他。

只这一眼,陈清河心底猛地一突,悄然摸向手枪。

“你们也是要去少林寺看佛宝啊?”

七尺高的女人不管中年人和江湖客们的对峙,旁若无人的走近,居高临下审视陈清河,她眉眼很精致,根根睫毛似乎都专门打理过,只是蒙着面,看不清长得如何。

“不知夫人有何事?”

陈清河沉默,李福只好代为询问,却不想刚开口,那衣着精致的女人就蹙起眉头,清冷的声音响起:“掌嘴。”

下一刻,还在和江湖客对峙的中年人,身形一个恍惚,如大鹏展翅般跃至刀客间,伸手就朝李福脸上扇去,蒲扇似的手掌带起凄厉的风声,毫不怀疑这一巴掌能把人抽死。

“锵!”

老福头藏头缩颈,同时反应也不慢,手里瓦面细刀出鞘,朝着中年人手腕割去。

长髯中年掌势一改,一股异力喷涌,荡开细刀,五指成钩就朝老福头面门抓去,同时左手探出,其指骨向内略弯屈呈爪形,按向老福头腹下,这要被抓实,被他双臂一展,撕扯开来,怕不得骨骼碎裂,肝胆外露,如虎扑牛般。

老福头面对上下夹击,只能脚下一错,身形往下一伏,似只猴子般滴溜溜两跳蹦开。

同时,一众刀客纷纷抽出钢刀,想也不想,问也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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