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该考虑的是送过去的狐媚子,会不会占了先机,若那些女子为你夫君生下孩儿,你该如何自处?”
陈静姝认识的梅秀英,可不该看不见这份危机,怎还想着自家夫君处境艰难,难过此关。
这天下的男儿,哪个不知美人计,哪个又能从容破阵,伤心的终究是错付真心的女子。
“说来不怕你笑,我这心里更担心的是,大哥的报复会不会影响到夫君的大局。”
应州府有大把人不想赵子璋出头,作为她的妻子,梅秀英更担忧夫君的安危。
她的亲父便是在战场上一去不回的,曾经她的母亲也一日日受着这样的煎熬。
盼一句,人平安回来便好。
陈静姝可没有梅秀英好脾性,“若是这赵将军敢弄出庶子之流,你可千万不要心软,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否则这个家就没有你立锥之地了。”
“我也原没有你想的那么大度,等他活着回来,该清算的一点也不会少了。”
陈静姝没想到梅秀英居然打的是这种注意,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也是,这才是她认识的梅家才女。
可梅秀英却有些不认识现在的陈静姝了,当初那个在巾帼学院,立誓要嫁予爱情的少女,已然被生活的风雨磋磨的变了模样。
那时候的陈静姝,只在乎自己未来的夫君爱不爱她,从不会想其他问题。
此时,陈静姝事事计较,步步算计的模样却也现实的令人心疼。
“听说,你往巾帼书院送了一亲戚,我怎不知你还有什么亲戚?”
梅秀英转了话头,不愿在家长里短中,少了心气。
说来,陈氏这一代年纪最小的是个男孩儿,已经十岁了,怎么也不该送到巾帼书院。
“不是我的亲戚,我又何须费了大力气送到巾帼书院,难道是为了培养出对付陈氏的刀剑?”
陈静姝这话就说的太过了些。
陈静姝为梅秀英打抱不平,梅秀英难道不担忧自家姐妹。
陈氏清贵,沈家豪富,这天地换色,正是大有作为之时,只要手握棋子,谁不在棋盘落子。
陈氏如是,沈家亦然。
之前赵公子只是赵公子,连上棋盘做棋子的资格都无,此时却也有了资本。
巾帼书院背后牵扯太深,志在天下的豪杰绝不愿错过这份助力。
陈氏如此摆明车马,往巾帼书院安插棋子,梅秀英是怕她操之过急,反倒落入他人算计。
巾帼书院本身,也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只是因为女子之身,能追求的最高身份,也不过是国母,这才先天少了锋利气息。
可这不代表巾帼书院会放弃在这个最好的时机,搏击更好更高的地位。
“我知你陈氏一直在谋划泉女传承,这新人也是为灼华做嫁衣的?”
陈静姝没有否认,当年一场意外,令梅秀英知道了陈氏几十年来的谋划,陈氏难道不想灭口?
不过是当初梅秀英也不是今日孤女,后来梅家出事,郭家却很快崛起,一时失了先机,梅秀英便这么活了下来。
可不是运气深厚。
算来她从来都没有梅秀英运气好。
当初梅秀英与她交好,却因为这机密引来杀生之祸,她不过一介女子,根本无力护佑好友,当她以为梅秀英必死无疑,却有高人愿意为她张目。
后来收养她的郭家成了应州府的主人,身份更是水涨船高。
原以为梅秀英下嫁寒门,已然没了前途。
谁能想到英雄不问出处,转眼间,赵公子已然功成名就。
本该是陈氏竭力隐瞒的真相,却在梅秀英口中,成了揣度陈氏谋划的突破口。
她本该心中提防,却因为同为知情之人,反倒有了开诚布公的机会。
祸福之间,孰为难料。
此时的陈氏已然别无选择,眼见江河日下,只能等着最后一搏。
陈静姝听得出梅秀英语气中的不赞同,可她也不过是陈氏的提线木偶,难道还能不认了?
“此事与你无关,你也别好心肠,既是她家父母的抉择,也是有了算计的。陈氏将其作为棋子,也许才是她的运道。”
梅秀英心疼这些给灼华垫脚的棋子,还不若想着帮一帮她这个闺中密友。
只有灼华拿下巾帼书院的泉女传承,才能令巾帼书院再无摇摆之机,全力助灼华成为有资格分享未来万里江山的主人。
只有灼华成功,陈氏才能一飞冲天,占据此时势造就的最大机缘。
巾帼书院。
文夫子看着今日学子们交上来的棋谱,只觉脑门疼的厉害。
“原以为这届女学子中,总有一二可用之才,没想到不过镜花水月,一场徒劳。”
她当初的惊喜与欣慰,终究不过是一场自我感动。
苏夫子向来与文夫子交好,看不得她心情低落,忍不住多嘴劝了两句。
“巾帼书院也不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女学子,这甲字班的韩灼华不就是我们巾帼书院最出彩的人物?”
文夫子想到韩灼华,心情立时便好了大半,怪不得她如此作态,而是这几年进入巾帼书院的女学子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也只能沦为韩灼华的陪衬了。
“咦——我看这位学子的功课颇为不俗,怎得还入不了你的眼?”
原本文夫子还以为自己看漏了人才,当看见这功课的主人名字时,失笑摇头。
“这孩子虽然出身低微,却也有运道入我巾帼书院,当初我第一眼见那孩子时,只觉她周身气质不凡,以后定然也是要出头的。可之后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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