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军已然占据了以清远为中心的方圆百里之地,可与郭将军的应州府相比,还是远远不足。
郭将军固守应州府,得了赵子璋拿下清远的消息,一时坐立难安。
赵子璋败,乃是情理之中,胜,却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完了完了,孩儿得罪了一个祖宗,他会不会在清远自立,反过来与我们为敌?”
郭公子忧心忡忡,郭将军也无法释怀,但在自家儿子面前,老父亲还是要脸的。
郭将军撑着气场教训儿子,“若那赵子璋真有能耐,也不过是父亲手中刀刃,难道还有主人嫌弃宝刀不够锋利?”
作为现在应州府当家做主之人,郭将军还是自有一番气度的。
怪就怪他教子无方,才将自个坑到了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行,父亲还是早做决断,将赵子璋解决了吧,免得咸鱼翻身,我等赔了夫人又折兵。”
郭公子巴不得赵子璋立时便死了,才算是消了他的心腹大患。
今日赵子璋运气使然,却令郭家父子谋划落空,郭公子可咽不下这口气。
“若是赵子璋出征在外,勇战而死,那也没什么话好说。可问题是,他奉命出征,为我打下清远,若我待他不公,卸磨杀驴,为父如何驭下?”
郭将军满嘴发苦,此刻的赵子璋便是个刺猬,他是忌惮赵子璋吗,明明是忌惮手下的将士们。
此时郭将军只能寄希望于赵子璋,年少得志,一时猖狂,若是慢待了他的使者,或是留下什么把柄,他也有机会在赵子璋坐大前,除了心腹之患。
郭将军痛心之极,赵子璋原是他慧眼看中的人才,提拔重用,还将养女下嫁,本该是麾下爱将,却因自家儿子不争气,非要与赵子璋为难,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一时耳目不通,偏听偏信,这才将赵子璋越推越远。
终至远走清远,本想着若赵子璋死了便是一了百了,谁知不愧是他相中的人才,就是这般困境,也让他走出了青云坦途。
一时,郭将军看自己面前的独子越来越不顺眼,以致心火大涨。
可惜郭公子完全没有看懂父亲眼色,还在喋喋不休。
“父亲的意思是,父亲也不愿看赵子璋一日日坐大,不过是时机不合适,才不得不忍让了那厮?若是如此,孩儿有一计。”
此时郭将军却已然不耐烦至极,直接将郭公子轰出了自己的书房,下令派了使者去恭贺赵子璋。
清远离应州府不远,使者不过两日便至。
赵子璋见了使者,使者本是来为赵子璋表功,不敢太过僵硬,却也将身份摆的极高。
使者本也是代表郭将军而来,如何能在赵子璋面前失了体统。
就是不知这番态度,是否也应了郭将军的吩咐。
赵子璋却并未发怒,反倒将姿态放的极低,还不待使者言罪,便很是乖觉的请求郭将军接管清远。
“赵某奉郭将军之命,今日不负郭将军重视。”
赵子璋自言乃是为郭将军扩土,还做主将城中大半粮草交予使者,令使者带回给郭将军。
这二连击打下来,根本没有给使者反应的时间。
还好使者也算有急智,虽然被赵子璋不按常理出牌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对其有了几分好感,却也不忘端足了架子。
“这清远也算物富人丰,为何只有这些粮草,赵公子不会是有其他心思吧。”
使者是郭将军的心腹,本身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赵子璋连连摆手,“这几乎已然是清远全部粮草,之所以不能令使者满意,是因为赵某将其中一半粮草发予了城中百姓。若无城中百姓策应,赵某也拿不下清远,万望使者不要怀疑赵某对将军的忠心。”
使者想到这赵公子的妻子乃是郭将军的养女,而且其人还在应州府为质,这赵公子与其夫人关系极佳,人品也是信重,万不会不顾及自己亲人性命,这才信了。
使者本也做好准备,以为赵公子其人,早先在应州府时,受了郭公子多少闲气,此时吐气扬眉,自然要在他这个使者面前好好耍耍威风,没想到倒是他小觑了赵公子。
只要赵公子心中仍然忠心郭将军,那便是一个阵营袍泽,与郭将军痛斩臂膀相比,使者自然更愿意看见郭将军羽翼更丰。
以后应州府有了清远聊作策应,势力飞涨,真正是大喜事。
“将军若将粮草都允了某带回应州府,这清远如何镇守,不若将军留下部分粮草,也算合适?”
赵子璋意外使者居然会有如此良心提议,却知为了安郭将军之心,这粮草是万万留不得的。
只得心中滴血拒绝,语气甚微严厉,一副哪怕吃草也要厚报郭将军的模样。
待使者拉着清远几乎全部的粮草离去,季和许诸终究黑了脸。
“大哥怎能将城中粮草全部交了郭将军,这样我们还怎么发展势力?”
季和这火可不是对着赵子璋,而是赵子璋身后的李文之。
开仓放粮于百姓也好,将几乎全部粮草交予郭将军也罢,皆是这位李先生的提议。
他已然投奔了自家大哥,不处处为大哥着想,反倒用他们拼杀下来的粮草,喂了郭将军这个敌人,如此行径,如何不令季和不满。
赵子璋哈哈大笑,“赵某这两个兄弟,如此短视,倒是让先生笑话了。”
李文之抚须一笑置之。
“两位将军处处为主公着想,该是李某恭喜主公才是。”
被李文之如此恭维,令季和许诸心中颇为满意,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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