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日那韩家人也来了,门房给扫到后门,原以为那家也是要脸的,没想到那人居然没有走,乖乖跟着庄头们进来了。”
原是最好的安排,哪怕老爷怪罪下来,也是仆从们一时狗眼看人低,和陈氏有什么关系,万没想到那也是个人物。
什么时候来打秋风不好,偏偏挑着给庄子上送钱的日子,最重要的是,和大郎君的好日子撞上,几件事落在一处,夫人能痛快了才怪。
“哼,都已经是落地的凤凰了,还真当自己是哪个牌面上的。罢了,既然人家都忍辱负重了,我陈氏也自有风度。”
韩村长看着外院热热闹闹的,一时心头酸酸的。
韩家也曾这样热闹过,可惜……
不论黄河决堤,四处都是饥民,单在这样的世道,还办这样喧闹的大宴,沈家底蕴可见一斑。
说来是自家大郎君行冠礼的大日子,也的确该热闹一番,沈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韩公,主母有请。”
韩村长摇头叹息,他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资格被称一句‘韩公’,不过刚才在侧门受的委屈,反倒几乎没有了。
定是沈家奴大欺主,倒是他刚刚心中的腹诽,实在是太失礼了些。
他们已经是韩家最后的希望,怎么能擅自用恶意揣度当初唯一伸出援手的沈家。
“原是韩公到了,下仆不懂事,累的韩公不悦,这是妾身的过错,还望韩公见谅。”
陈氏见了韩村长,表现的极为愧疚,连连道歉,倒是让韩村长心中最后一丝不平都拂去了。
“韩家村远迁到此,方方面面都需要安顿,我也就不久留韩公了,这是一点程仪,望韩公不要推辞。”
下仆送过沉甸甸的包袱,韩村长再三感激,这才收下。
随手一摸,便知里面有韩家落户所需一切物什,无论是官府的手续还是银票,都给的足足的,这也是韩村长必须来一趟的原因。
韩家村几十户人家,想要在外乡落脚,哪是易事。
也许是因为今日来的不巧,陈氏作为主母,很是繁忙,韩村长也不好意思久留,早早告辞离去。
陈氏让心腹送韩公从侧门出了,算是全了礼数。
应州府外。
韩大嫂刚安顿好,就急急带着自家儿子要进应州府,没想到婆婆突然拦下她,不让她去。
韩大嫂特别焦急,甚至有几分愤怒,哪怕家中之后处处用钱,也不该亏了她大儿子治腿的钱啊。
这时候韩大嫂完全忘了,她和韩昆能有一口吃食,还是韩仑早早有了主意,否则,她还有愤怒的力气,早就和其他韩家村人般,歪在一处不敢动弹了。
“家乡遭灾,到处都是灾民,这应州府虽然没有关了城门,却也是不允许灾民进城的,你这幅模样,哪怕拿出银钱打点守门兵士,怕也是进不去,等村长回来吧,之前我已拜托了村长。”
指望大儿媳妇,韩奶奶从未如此想过。
韩大嫂这才安静下来,但心中不是不委屈的。
村长们也是灾民,怎么他们就能进城,还不是拿着大家伙凑的打点银子,那时候怎么不提让昆儿跟着进城,好歹让大夫瞧瞧,这胡乱开点药,昆儿身子万一出了问题如何是好?
大家伙可是来投奔她夫君的,以后麻烦她家的多得是,原是一家族亲,她也没有半分怨言,可如此慢待自家儿子,是不是过分了些。
等韩家村采买小队归来,果然带了几包药,这下子韩大嫂也不嫌弃了,赶紧接过去,又是煎药,又是烧热水的,没人比她更勤快了。
韩二嫂跟在韩大嫂身后,忙上忙下,也算是尽了一份心。
……
赵均一路往应州府赶,刚刚路过徐州府,就见到了一个熟人,准确来说,是韩悦的熟人。
当时修黄河堤坝征召了不少劳役,韩家村出去的就有四十余人,赵均在徐州府看到的便是其中一个。
那人衣着低调,却无一点狼狈,穿过人流,赵均急急追上去,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
没想到赵均一心注意目标,不小心撞上一位将军,那将军虎背熊腰的,脾气也不小。
“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撞爷爷……”
军爷嚷嚷了两句,待看清赵均模样,转怒为喜。
彭大当然是惊喜的,赵均的能力在那次秦把头进攻水寨时就证明了,他事后还后悔放走了人才,没想到缘分如此奇妙,让他们在徐州府相遇。
“好兄弟,来了就别走了,跟着哥哥混吧,现在哥哥跟着芝麻张,大小也是个将军了。走走走,大哥请你喝酒去。”
说着便要拉着赵均就走,赵均不甘心往前看去,因这耽搁,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得暂时放弃。
但心中却有了新的打算,既心有不甘,便不若暂时留下来再找寻一二,确认那人是不是韩家村人。
彭大这是发达了,一转眼披上了军衣。
准确来说,彭大成了芝麻张手下的千户。
谁能想到,一个普通的水匪头子,不过短短一段时间,转身就成了将军。
赵均离开后,彭大在水寨过了几天舒心日子,秦把头的手下为了赎自家老大,送了一大笔银钱。
谁知道好日子不长,彭大的水寨被朝廷围剿,彭大带着手下们仓皇逃窜,正好遇到芝麻张。
原本丢了地盘,彭大很是沮丧,没想到跟着芝麻张直接反了,不过几天就攻下了徐州府,自立为王。
他彭大摇身一变,得了个千户。
“良禽择木而栖,赵兄弟你如此人才,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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