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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砚方神色一凝,目光落在他颇为苍白的脸上,眼底闪过震惊,“老夫愚钝,不知小女何时成了闫王的人?”

对于沈肆年,他还是有所忌惮的,毕竟手握兵权,且地位与他不相上下。

感受到语调的转变,牧慈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沈肆年目光温凉,嗓音淡淡,“丞相何时还关心这些了?”

牧砚方被噎住,脸色有些难看,“还请闫王让让,老夫与小女之间还有些私事要处理。”

“私事?”牧慈是在听不下去,觉得恶寒不已,“丞相是不是听不明白我方才说的那些话?”

不等牧砚方开口,她便高声道:“那现在就请丞相好好听着。”

“我如今虽还姓牧,但早已不是原来的牧慈了,从前的牧慈早就死在你亲生女儿的剑下,丞相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她面色冰冷,言辞决绝,“从今往后,我与丞相大人和牧府再无瓜葛,还请丞相大人离我远些,日后生死皆与牧家无关。”

牧砚方闻言一惊,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说什么?”

牧慈眼底闪过不耐烦,“丞相大人也没有七老八十吧,人话都听不懂了?”

毫无敬意的话落入耳里,牧砚方顿时有些愤怒,“你怎可如此说话,好歹养育你一场!”

“快别说了吧。”她神色懒洋洋的,“我说过养育之恩换了一条命,所以我也不欠你什么,还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

“牧慈!”

牧砚方气急,脸色黑了一片。

沈肆年似笑非笑,“丞相大人最好还是客气点,本王的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不知会做出什么。”

话落,他面色沉淡,“回府。”

镜一连忙跟上。

牧砚方气的胡子都要吹起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

回到府中,牧慈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讨厌,至少方才在大街上维护她的模样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本王脸上有东西?”

走回书房的沈肆年又坐在棋盘前,脸色淡漠,没有思绪。

牧慈摇了摇头,吩咐镜一将东西送回自己屋里。

“刚才……谢谢你。”几百年来第一次说谢谢的牧慈,话出口时多少有些别扭。

沈肆年头也没抬,“本王不过是不想你丢了阎王府的脸面。”

牧慈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将手背在身后,腕骨一转,掌中就多出一株天山雪莲。

“喏,送给你。”

她向来直接,恩仇必报。

白色的花影映入余光,他掀了掀眼皮,看到天山雪莲的那一刻,心底掠过一丝诧异,转而拧眉问道:“从哪儿来的?付过银子没有?”

一腔热情的牧慈顿时被浇了盆冷水,凝眸看着他,“你以为我偷来的?”

沈肆年淡淡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牧慈“啪”的一声将天山雪莲放在桌上,直接打乱了棋局,“我行的正坐得端,区区一朵天山雪莲至于让我去偷?你脑子里都装点什么东西?”

被如此直白的质问,沈肆年面上有些挂不住,但依旧沉着声音道:“天山雪莲生长在极寒之地,采回来也要用寒冰供着,即便真的是你的,你又是如何收放自如的?”

“嘶——”她拧眉,耐心快要被磨光,拿起天山雪莲就塞进他怀里,“给你你就拿着,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

牧慈说着起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住,“对了,你记得熬成汤喝下去,别浪费。”

天山雪莲虽然没有她的神力好使,但好歹对凡人之躯有些作用,尤其是对他这种中毒已深的。

她可不想他死的太早,不然又要辛苦寻找下一个气运目标。

嘱咐完,牧慈径直离开,一出门就撞见正要进去的镜一。

淡淡扫了一眼,她错开身子走出去。

镜一有些奇怪,推门进去,看到沈肆年怀中的天山雪莲猛地一惊,“王爷,这、这从哪儿来的?”

他眸色淡淡,“你说呢?”

镜一眨了眨眼睛,想到刚刚出去的牧慈,有些震惊:“该不会是她的吧?”

沈肆年没有回答,只把天山雪莲递过去,淡淡道:“叫厨房熬了。”

“熬……熬了?”镜一大跌眼镜,这可是极为珍贵的药材啊,说熬就熬?

沈肆年蹙眉,一个眼神过去,他连连点头,“是,王爷,属下这就去。”

聒噪的镜一走后,他偏头看向窗外,日光懒散。

似乎从他遇见这个女人开始,就从未看透过她,究竟她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还是说,她硬要跟着自己,是出于难以启齿的喜欢?

沈肆年沉了沉气,淡漠的视线又转回大打乱的棋局之上。

回到院子里的牧慈抱着自己买的那些宝贝简直爱不释手,着实没想到凡间的东西如此别致。

她一手一份芙蓉糕,翘着二郎腿十分自在的吃起来。

傍晚得知沈肆年喝了天山雪莲后,她勾了勾唇角,心情甚是愉悦。

只不过这份愉悦并未维持几天。

三日后的书房里,牧慈看着沈肆年,不解道:“秋猎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沈肆年瞧着她,有一瞬间怀疑她的聪明都是装的。

一旁的镜一憋笑给她解释:“此时正入初秋,皇上每年都会举办一场秋猎,邀请臣子参加,去林园狩猎,狩猎多者,猎物尊者,皇上会加以奖赏。能参加秋猎的都是有些地位的,举办秋猎也是为了激励年轻的臣子们积极展现自己。”

牧慈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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