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阵以待,堪比战时。
孙无情被擒后半个月,“卡尔斯”对他的大脑解析已经完成了85%,而在这个时候,学院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林卫醒了。
上原京介其实已经下了杀手,如果不是孙无情最后做了一些措施,林卫可能早就死在原地。每次想到这里,余念总是疑惑不解。如果说是苏不尽的意见,从大局出发,倒情有可原。
但既然孙无情已经是瓮中之鳖,他又有什么动机去做这件事呢?
“让明月安然过来。”余念的椅背挡住了阳光,清冷的灯光聚集在办公室的正中央,看着那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缓慢的走上台阶,走上这个她曾经熟悉的办公室。
现如今,一个年迈的老人坐在了那张椅子之中。
“余念大人,您找我?”
“告诉我,你父亲想做什么?”
“我父亲?”明月安然使劲地扬起一丝苦笑,微微低着头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他。”
“那现在看,用上你的恩赐。”余念把视频转向他,两个人都能看到,在学院某处的病房内,林卫缓缓睁开了眼睛。
明月安然看到自己重伤垂
死的父亲,灯光下的脸色一暗,许久没有说话。
“恩赐,应该还会用吧。”余念身子前倾,脸色同样变得昏暗。
明月安然点点头,余念挥挥手,机器人拿来了一张冷椅子,扶着明月安然坐下。后者皱紧眉头,双手交叉在小腹间,最后看了视频中的林卫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管甚会来见他。”
余念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用手指敲着桌面,等待着。明月安然睁开眼镜,舌头舔了舔嘴唇,也跟着一起等。
很快,另一道脚步声出现在了走廊内。
学院的禁令早已经传遍每位老师,所以即使是从格陵兰岛回来的李承乾等人,也没有来看过林卫一眼。
但今天,管甚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教堂一战后,林卫自作主张把他送离皮里斯监狱。余念并没有阻拦,一方面,管甚确实对学院忠心耿耿,另一方面,经历了张晓晓等人的逃狱,连皮里斯监狱也不见得安、
管甚能在学院内自由活动,但不能离开。
不过,看到他的出现,余念还是握紧了双拳。他看着“卡尔斯”解析孙无情大脑的进度,又看着走廊上管甚的身影,屏息凝神,没有任何动作。
“我以为不会有人来看我了。”病房内,林卫看着赤手空拳的管甚,用手抓着钢铁床沿半坐起来,说道。
管甚点点头,沉默的坐在林卫的面前。如今他的脸上不剩下一丝一毫的表情,顶着一张亚洲人的脸,端坐在林卫面前。经历了“无名”事件后,联邦内的亚裔面孔越来越少,管甚能待在这里,只是因为他强横的实力,以及那已经被磨灭了的人性。
在余念眼里,这样代表着安。
“整件事情应该结束了。”林卫自顾自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谁救的我,但我应该是成功了。”
管甚依然没有说话,他的屁股没有沾在椅子上,身子悬空而立,一直扎着马步。
“你回去吧,还是很感谢你来看我。”林卫用手指敲了敲窗沿,微笑道。
管甚二话不说,转身离去。坐在塔楼里的余念看到这一幕,等到管甚完回到他的房间,林卫重新躺回床上时,才松了口气。
“从今天开始,你不能离开这层楼。”余念站起身,从一个隐秘的电梯离开。他把林卫的女儿囚禁在这里,即使林卫醒了,也不会威胁到他。
明月安然的预言恩赐对他还有作用,更重要的是,她是林卫的软肋。
于是每一天,余念都要在这里盯着明月安然的一举一动、吃喝拉撒。而管甚,也每一天都抽出时间,去看望一遍林卫。
这样的造访,过去了整整一周。
时间过得太快,但国际上紧张的局势却没有丝毫缓解。余念即将得到一个真正能的恩赐,进度条已经走到了95%,但他还是不放心。
“余念大人。”就在管甚再一次前往林卫房间的时候,一个很普通的正午,坐在余念对面的明月安然却突然失声说道:
“蓬莱岛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