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雪蓝色欣长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拉着姚笑笑的胳膊往身后一带,动作迅捷却轻柔。刹那间她的视线被遮挡了大半。
要不是这熟悉的檀木熏香沁入鼻息,她都不知道来者何人。
对面的季公子笑得放肆,直勾勾地只看着李墉身后的人,“小娘子,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厉害的靠山。”
“放肆。”
李墉低沉的声音毫不张扬,可抽出珺天剑抵在季公子脖子上的样子,又略显霸道。
季公子双手交叉,悠然问道:“敢问阁下,同这小娘子有何关系?”
“与你何干。”李墉从后槽牙挤出来的话。
不禁让姚笑笑侧目,看到他举着珺天剑,脸上的神色如这寂静黑夜一样,令人胆颤。她一时间怔住了,李墉看上去很生气。
“小娘子,这位公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也是我的朋友。”
姚笑笑的话,让李墉握剑的手一松。他没想过这人会这般介绍他。在朝堂,他们是君臣,在别处,他们是仇家。怎么,也不该是朋友。
季公子颔首微笑,“看着架势,我还以为这位公子是小美人的老相好呢。”
“你…”李墉的珺天剑一翻,将锋利那面对准了季公子的脖子。
谁料对方迅速往后一退,直接迈开了他的威胁。退到河岸交界边缘,人轻巧一跃,整个人再次腾空而起。
季公子在空中顿了片刻,一双眼里只有姚笑笑,说道:“在下季濂安,住白云客舍。姑娘若真有意报恩,便来那儿寻我吧。”
说完,一袭黑影彻底消失在了夜空里。
簌簌的树叶响动停止,连风也没了生气。死寂的河岸边,配上李墉转过头来冷漠的质问,着实有些慎人。
“他是谁?”
姚笑笑试图缓解气氛,干笑两声后说道,“他是画舫的客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谁知道李墉却开始不依不饶地在这种时候挑刺,“陛下去画舫,就是为了结交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吗?”
“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今天要不是这位季公子。我恐怕就要交代在画舫里了。”顿了顿,姚笑笑看着李墉一脸坦荡,丝毫没有半分歉意。
她莫名气不打一处来,环抱着手质问道:“靳王殿下还好意思说呢。你明明答应过会来接应我的。我等了你那么长时间,最后还不是别人搭救的。”
李墉看见她的脸上闪过委屈。
一时沉默了。
他以为,凭借女帝的身手,对付十几个人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李甯玉所谓的接应,不过是为了寻个理由方便回宫罢了。
可眼下,她竟然需要被人搭救才能逃出那个小小的画舫。
李墉眉头紧皱,声音却软了下来,“我以为你让我在岸边等。”
姚笑笑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笑容凝固在脸上,两手死死抓着裙边,脑袋里在想一个解决办法。
李墉迅速收起珺天剑,朝她走了过来,眉毛轻轻一抬,询问道:“不过,陛下自己难道出不来吗?”
伴随着他话音落地,一声闷响,姚笑笑整个人没有征兆地瘫软在地。
李墉眼疾手快地拦腰抱住了她。没等开口说话,对方虚弱说了一句,“靳王殿下,我中了软筋散。”
姚笑笑说完就昏了过去。
“软筋散?”
虽然这确实会让人暂时武功尽失,但绝不至于昏倒。可李墉看着在他怀里的人闭目的样子,又没有半分虚假。来不及疑惑,他便将人横抱着往皇宫方向走。
刚走到一半,李墉意识到宫中势力盘根错乱,耳目众多。
若是有人看到他深夜抱着女帝回宫,指不定明日要出现多少荒诞不经的流言。干脆调转了一个方向,回亲王府更安全。
殷戎听见声响出来迎接靳王时,眼珠子差点落在了地上。
他家殿下当真还是那个不近女色的殿下吗?如今怀中娇弱女子攀上他的脖子全然不松手的动作,他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反倒是双眼写满了担忧。
殷戎跟在李墉身后,循循问道:“殿下,这姑娘是哪里来的,今日你说去画舫,难道是…”
李墉直接将人带进了他的内院房间。新置办的红木床,配上元青色被褥,如今躺上一个红衣美人,总有那么几分惹人遐想。
床上的人睡的很沉,手里还紧紧攥着什么东西。看样子是中毒不浅,奈何软筋散无药石可救,只得慢慢退散。
殷戎只担心他家殿下被美色迷了眼,担忧问道:“殿下看上去是真中意这烟花女子。”
“放肆。”李墉定睛站在床边看,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些。
“你好好看看这人是谁。”
殷戎得令才敢抬眼看向床上的人。果真是美若天仙,即便没有睁眼,也能想象到她明眸皓齿,莞尔一笑的倾城模样。
只不过,这轮廓为什么这般熟悉?
再一仔细看,殷戎吓得直跪在地上,“参见陛下。”说出来才意识到人是睡着了,不会计较他礼数是否周全。
李墉不再言语,拖着殷戎,径直转身离开了房间,又往书房里去。
人一走,姚笑笑猛然睁开眼睛,喘着大气,轻拍胸口以安慰自己。
还好想到了装昏这一招,才算是逃过了李墉的追问。心想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武功尽失的事情,恐怕刚才在岸边自己就会被宰杀。
姚笑笑环顾四周,没料到自己最后竟会到了亲王府里,还躺在李墉的床上,心中有丝微恙,又很快消失。
她突然想起手里的东西,是一个精致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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