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刚一踏进白云客舍,顶楼上某个房间有了动静,只见一人徐徐从空中落下。
白面玉冠,青衫微敞。几分是风流倜傥,又不食人间烟火。笑容下一颗虎牙落入眼里,夺去了多少姑娘的心。
只是,楼下的李墉抱剑蹙眉,一脸厌嫌。
旁边的姚笑笑更是不给面子地感叹了一句,“好油腻。”
终于等人站定,姚笑笑却又挤出一个客套的笑容走了过去,“季公子,好久不见。”
“小娘子也觉得很久没见我了吗?明明我们昨日刚分别。”说着,季濂安就往姚笑笑身边凑。
刚走近一步,一把剑鞘抵在了他的脖颈处。李墉声音充满了压迫,“为什么这里的人会知道我们找的是你。”
季濂安的目光看向了带他们进来的人,循循道:“这是掌柜啊,带客人不是常事?”
剑鞘离得更近,李墉威胁,“你是想让我用剑刃直接指着你?”
李墉之所以霸道,全因为他昨晚就探到季濂安的功法在他之下。无论用剑,亦或是用武功。他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一身轻功能保命。
可今日他像是料定了他们会找上门,故意在等着。不免让李墉心生戒备。
“小娘子,你的人都好凶啊。”季濂安转头看向姚笑笑。
见她为难,更是蹬鼻子上脸,“好歹昨晚我还救了你,你就这样对我?”
“先生,先把剑收了吧。”姚笑笑的手攀上他举剑的胳膊,一脸无奈地笑了笑。
看李墉竟听话的收起珺天剑时,她微微张嘴不敢相信。抬眸对上视线时,他好像不明就里。只是偏头示意她自行追问。
得令,姚笑笑调整了一下表情。看向季濂安先是拱手招呼,“今日我们来,其实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季公子的。”
季濂安一听,脸上的期待没有了,眉眼也不弯翘着了。反倒显得成熟不少。
“有什么事?”
姚笑笑再次拱手,“冒昧问季公子昨日去画舫,所谓何事?”
人踱步走到椅子上自顾坐下。脸上的纨绔味道很浓,“去画舫当然是寻欢作乐了。还能为何事?”
看样子他倒确实像一个会流连那种地方的人。可姚笑笑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即便李墉给她使眼色示意撤退,她还是掏出了怀里的东西。
放在桌上时,季濂安神色瞬间有恙,“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突然,他起身就想抓起桌上的白纸。
似乎是料定了季濂安的意图,姚笑笑先他一步拿走了桌上的东西,淡定看向李墉颔首,他也坐在了季濂安旁边。
两个人一左一右,更像是牵制住了他。
“所以这东西,你认得是你的。”
姚笑笑开门见山,笑容依然在脸上,声音也没有半分冷冽。看上去没有半分审问的意味,就像是好友坐着聊天。
不禁让对面的李墉抬眉疑惑。
“小娘子当真是忘恩负义啊。我把你救出来,没想到却是要把我自己送进大牢去了。世道变了,人心不古啊。”
季濂安絮絮叨叨地抱怨。
姚笑笑也耐心听着。当他不再说话,这边才开口,“这盐上虽然写着‘御贡’二字。却不全是宫里用的盐,我说的,对吗?”
她不是急切逼问,而是循循善诱。
一步一步逐渐降低了季濂安的心里防线。贩卖私盐是重罪,没有切实证据,谁都不会轻易认罪的。
只见季濂安歪嘴一笑,“没想到画舫里的小娘子,倒是个见多识广的人。”
李墉每每听见从他口中喊出这三个字时,手就忍不住攥紧珺天剑。
如今亦然。
“你去画舫,要么是去卖盐,要么是去买盐。”
听她悠然说话,季濂安忍不住瞧得入迷。一回神,就发现有一双杀人的目光盯着他。他倒也不怕,仰着下巴敌意十足。
李墉先挪开了目光,看着李甯玉。
她还在分析,认真的时候又开始咬着大拇指甲,“但我知道画舫有进盐的渠道,所以你应该是去买盐的。你们在御贡的盐里掺杂了其他地方的私盐。可这样的盐,谁敢买?”
“既然是御贡,当然买的人多了去了。”
姚笑笑得意一笑,“所以你承认整件事情,跟你有关系了?”
季濂安这头还来不及回答。身后一直站着的掌柜突然跪在了地上。整个人颤抖着认罪,“各位饶了我家老板吧。他也不想的。”
“不想?百姓辛辛苦苦挣的钱,全拿来买你们这些私盐了。而且这价比那官府里卖的还贵。你让我饶了他,那谁饶恕路边那些流民。”
姚笑笑义愤填膺的模样,看得另外两个人心情各异。
季濂安觉得眼前的小美人心怀大意,与男子一样。不仅长得美艳卓绝,一颗心更是善良纯真。不由地,动了动心。
而李墉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眼前的女帝越是不像从前,他越是对自己曾经坚信的一切怀疑。看着她字字句句皆是为了百姓,哪有半点暴戾模样。
即便是对眼前这个走私盐的嫌疑犯,也客气得很。
“我家公子参与这件事情,也是为了查处幕后真凶。”
姚笑笑以为掌柜的是在为季濂安开脱,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查幕后真凶?”
“私盐大行其道,官府也无人问津。多半是早都勾结在了一起。若是不铲除这股势力,真正的私盐要怎么便行于民。”季濂安收敛起风流态度。
一双清朗的眼眸里,并非贪图小利。
姚笑笑点头认同。倒没察觉出这话有任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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