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
一大早门口围了一堆人。有看热闹的,也有官府巡查的。
严笠荆还在睡梦中就被小厮从床上吵醒。披着中衣满脸愤然地质问,“干什么,今日休沐不上朝。”
小厮立刻跪在地上禀报,“老爷,外面有一女子,自称是陛下。我们也不敢动她。这才将老爷叫醒的。”
这种事本就荒唐。小厮即便没见过陛下,也知道自家老爷日日上朝陛下是病了,却从未说过出宫。
只是光天化日之下,那人极其嚣张,一掌劈开了严府大门,却不进来。架子十足的大,人又顶天的美。一时间小厮鬼迷了心窍,才过来禀报。
但严笠荆倒是慌张地披上了外衣,快步走到了门口。
人还未到,光是影影绰绰的身影,就足够严笠荆吓破了胆。对方虽着一套男装,披头散发,可眉眼不正是当今陛下。他夸张地喊道:“陛下。”
“陛下大驾光临,我严府蓬荜生辉啊。定是我每日祭拜先祖,才有幸陛下亲临啊。”
严笠荆说的声音足够让街坊四邻都听得一清二楚。
谁人都只户部尚书严笠荆是陛下的势力,却没想如今当真在严府门口见到了陛下卓绝身姿。
姚笑笑冷哼一声。抱着手表情严肃,“严大人好威风。我在这严府门口足足等了一柱香的时间。”
“陛下饶命。见陛下需沐浴,用薰香熏衣。不然臣身上的味道,恐让陛下不适。”
严笠荆滑头得很,嘴巴又像抹了蜜。从前李甯玉最吃他这一套,今天有些不大好使
姚笑笑抬抬手,又假装生气问道:“严大人。我现在,能进了吗?”
对方刚站起来,就被她阴阳怪气的问话弄得腿软。身边小厮扶着他,弯腰说道:“陛下快请。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望陛下责罚。”
姚笑笑负手往里走。不客气地说:“定会责罚,严大人放心。”
随着人一路走,这户部尚书的府邸竟跟她的太清宫差不多大了。看来他没少搜刮民膏民脂。快到前厅时,有两个人朝他们走来。
一个女人走在前面,妆容精致,面色粉白。身上的绫罗绸缎均是上品,带的金钗步摇也非俗物。
走到姚笑笑面前,跪地恭迎。
可姚笑笑的视线,却落在了女子身后的中年男人。
是那个从小船上下来的男子。确然如李墉说的,画舫主就是户部尚书府里的管家。
姚笑笑勾着嘴看向严笠荆,“严夫人沉鱼落雁之容,严大人好福气。”
这么一夸奖,严笠荆更是得意得没边了,笑得跟什么似得。一想到陛下出宫竟悄悄探访他,恐怕今年他这户部尚书的职位,可得升一升了。
看他笑的欢,姚笑笑更是捧得高,“我近日身体欠佳,多亏了你们才得以让朝堂安宁,今天我出门办事,路过严大人府邸,特此过来一谢。”
陛下的一个‘谢’字,重如泰山。
前院里的所有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可他们心中自觉这谢意,他们担得。
姚笑笑一抹奸诈笑意,“众爱卿平身。我本就微服私访。你们搞成这样,怪是难堪。”
众人皆沉浸在陛下的夸奖中。全然忘记了这人一掌劈开大门,哪有半点微服私访的样子。
她弯腰扶起严笠荆,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然后不动声色地又说了句,“只是出宫匆忙,未用早膳,不知大人可否…”
陛下都亲自登门了,即便坏了规矩,也没道理让陛下饿着肚子走。严笠荆好高骛远,想着只要把握得安全,就不会出事。
于是应了下来,便让府中厨子准备。
姚笑笑在中厅等着,期间严大人作陪,管家在后面服侍。不一会,由严夫人和几个丫鬟端着早食走了过来。一一陈列在红木桌上。
她故意先端起一碗白粥喝了一口,评价道:“软糯又不至稀烂,不错。”
中厅里伺候着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看女帝再次夹起腌制的咸菜,没评价,眉头微微一簇。
他们心头一阵颤栗。
最后,姚笑笑把目光放在了新鲜出炉的热菜上。一道青笋炒百合,看着色泽鲜亮,应该极其可口,她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生生吐了出来。
并且拍桌而起,“什么东西?”
所有人膝盖一弯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姚笑笑走到严笠荆面前,声音学李墉那般,冷到骨子里,“严爱卿,到底是你这府中的厨子在忽悠我,还是你在忽悠我?”
“陛下饶命,陛下。臣不知犯了何罪。”
姚笑笑几步坐回椅子上,朝外面怒气吩咐,“将这厨子给我带上来。再将今日所有做饭的材料,包括调料都给我拿上来。”
一时间,整个严府静得像是没有人存在。
几个厨子带着所有的食材进中厅时,手脚都在颤抖。姚笑笑扫了他们一眼,直接看向了食材。
一一拿起来又放下,眉头始终紧皱着。
不经意间,她走到了放调味的地方。拿起盐来看了看,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可心里确认了,所谓的‘御贡’盐,去了哪里。
最后,姚笑笑在一处黑色液体面前停住,指着问道:“这是什么?”
“回陛下,这是…这就是…普通的酱油。”
只见她的脸上出现一抹厌弃的表情,众人才明白是陛下不喜酱油的味道。她直接推翻了酱油,嘴里抱怨道:“这东西,简直应该拿去毁了。”
打翻酱油,她的气未消。又走到严笠荆面前说道:“今日本是我自己要吃饭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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