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三流的惊悚片中,导演们为了将惊悚的桥段强行继续下去,往往会刻意地削弱角色们的智商,让他们做出一些在旁人看来简直是脑子进水的事情来。尹族平时闲的没事儿做的时候也看过不少国产的所谓“惊悚片”,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往往不具备拷问人性的深度,也缺乏足以震撼到观众的心理桥段,仅仅只是为了恐怖而恐怖。假如现在正在上演的是一本弱智级别的恐怖片,主角看见手上的戒指开始发光,一定还会作死地将它像捧传家宝一般捧在手里,细细端详一番,再等着绿光中冲出个什么玩意儿才知道放手,顺便面色狰狞,发出如同杀猪一般的尖叫声,以此告诉观众——“我被吓到了”。
尹族不是恐怖片主角,换个角度来说,他是猎魔人,是专门收拾那些孤魂野鬼的。再怎么恐怖的电影到了他那儿最多算工作记录片,掀不起什么恐惧的情感,更不会让他失了分寸。
甩出戒指后,他眼看着小小的翡翠戒指“扑棱”一声从地板上滑出去老远,并不断地放着刺眼的绿色光芒。尹族依旧舒服地躺在藤椅上,两腿晃荡着,双手枕在脑袋后头,像看戏一样看着戒指的变化,看着它的闪烁的频率逐渐变强,变快,最后变得宛如某种未知的信号一般。整座房间里绿光大作,似乎隐隐能听到“隆隆”的回响声,一股莫名强大的气场正从戒指中心蔓延开来,并逐渐向外扩张,仿佛一头即将挣脱廖锁的野兽正在声嘶力竭地哀嚎。
尹族不为所动,翘起二郎腿,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在想“今晚的夜宵想吃糖吞蛋”这种无聊的问题,只不过稍微分出点儿神来盯着那枚戒指,看看它究竟能翻出来什么花样。
在长达五分钟的酝酿后,戒指发出的绿光猛地一顿,一收,再放出来,宛如钱江大潮一般吞没了整个房间。几束尤为显眼的绿光从中探出,在半空中交织、缠绕、投影,最终慢慢地化成一个简易的人形。
这是一个身形曼妙,面貌精致的女孩。她上身披着一件大红色的袖袍,戴兜帽,背面画着两把交叉的银白色刀刃。绿光将这些细节勾勒得纤毫毕竟,甚至连颜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尹族注意到,这个女孩的头发应该很长,只是大部分都塞进了大红色的兜帽中,只留着一根金黄色的长辫子,在身后晃荡晃荡的。出于方便活动的考虑,姑娘的下半身仅仅只套了一件紧身的皮裤,尹族依稀能从投影的细节中辨认出这种发着淡淡微光的神秘布料——那是猎魔人教团才会用的附魔服饰。
再往腰上看,姑娘分明别着一根晃眼的白银腰带。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孙说是西方人的法术体系,原来你是猎魔人啊。”尹族小声地嘀咕道。
姑娘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尹族在她翠绿色的瞳孔中看到了很多东西。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尹族像个师爷一样慵懒地躺在太师椅上,双臂环抱,用一种夏日纳凉的姿势看着她,显然一点儿都没有被她这番神秘的开场震住。甭管姑娘准备了些什么开场白,这会儿肯定都忘了大半——原本按着她的构想,凡人看到戒指发光的时候就应该是惊为天人,等她出场的时候指不定都得纳头便拜,等着她收徒了。
略微调整了一下状态,姑娘刻意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线,用那种好像玛雅人祭祀的庄严腔调缓缓地说道,“凡人……我是隶属于猎魔人教团的伊斯特尔?丹?佐拉艾尔,也是守护者‘佐拉艾尔家族’的直系后代,能面见我,当属是你一生的荣幸。”
“幸会幸会,久仰久仰。”尹族笑了笑,吊儿郎当地朝她拱拱手,甚至都没有站起来,“我是个二流的猎魔人,姓尹,单名一个族字,无名无号,无门无派,无师无徒,无亲无戚。话说我叫你小丹行吗?你那个名字实在太长了,我记不住。”
他的语调、眼神、动作、神情,简直就把“老子不把你当回事”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一个连初次见面时都懒得站起来跟你打招呼的人,又何来什么幸会久仰?
“你……”丹有些气急地咬了咬牙齿,似乎是想要维持自己身为名门之后的威严,奈何她生着一幅水灵灵的娃娃脸,不管怎么扮凶相都像是在卖萌,“凡人,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即将要面临的是一份对于大多数人类来无法想象的恩赐和馈赠,我希望你能牢记这一点!”
“嗯,那你说呗,我听着呢。”尹族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架腿,却完没有表现出半点“凡人”即将进入主角模板时应有的兴奋,这让丹气的面红耳赤,自己在那儿瞎表现了半天,人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买账,这种感觉就跟一拳扪在棉花上差不多,特别无力,特别憋屈。
“好吧……我从猎魔人的历史开始讲。大约在两千年前,有一位‘始祖猎人’统一了东西两方的猎魔人,创建了规模空前的猎魔人教团,以此来对抗世上各种各样横行的妖魔。在不同的地方,教团有不同的名字,圣堂、萨满、昆仑、阴阳师……总之,每一个大型文化群落中,几乎都有关于教团的传说……”
“停停停!”尹族摆出一张听腻歪了的厌烦表情,粗暴地挥挥手,强行打断了丹的诉说,“我说过了,我也是猎魔人,教团的历史我当然知道。你就直接说你想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