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欢无法解释阿九口中的“准备甜点”到底是什么意思,至少在她的眼中,这位大冬天穿的无比清凉的女仆姐姐就只是往厨房里走了几步,也没见她在里头呆多久,便捧着一盘亮晶晶的点心出来了。她注意到,虽然尹族在车上将自己的收入说的非常可观,但所用的厨具却丝毫都没有富贵人家的感觉,就是很平常的瓷碗碟,配上一双木头筷子,这也让她不由地感到一丝亲切。
蜜供、水果糖葫芦、桂花糕,还有一碗热腾腾的芝麻糊……这些带有东方色彩的点心和阿九身上那件黑白相间的女仆装极其不相称。将碗碟轻轻放下后,阿九便向后走了几步,在沙发后头站定,双臂垂拱,眼帘半闭,像等待指令的机器人一样进入了某种“省电模式”。
“唔……这个姐姐看上去好吓人啊。”应欢一边把碗碟里的桂花糕往嘴里送,一边向尹族使了个眼色,小声地问道,“一般的保姆会穿这种好像动漫人物一样的衣服吗?你请了这么小的女孩子来服侍你,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我每个月会给她工资的。”尹族捧起茶杯,嘬了一口呈浆糊状的芝麻糊,整张脸的神色少有地完放松下来,“阿九在我这里干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还要长……总之,她是可以信任的,这一点你不用怀疑,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好,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会挑能告诉你的告诉你。”
“……”应欢的脸皮还远远没有到被人说穿了想法还面不改色的地步,见尹族毫不顾忌地将其揭穿,她也只好尴尬地朝沙发后的阿九报以一个歉意的笑容,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方才对她的怀疑。
阿九依旧站在那儿,不发言,也不做动作,让人不禁怀疑她其实就只是一块不会动的布景。这反而让应欢稍微松了口气,她索性不去计较阿九的意见了——反正对方也是一幅“你们说你们的,我不感兴趣”的样子,直接无视她就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将手中的茶杯转了转,开口道“那天……小年夜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我邀请你来我家坐一会儿,你拒绝了。”尹族笑嘻嘻地回道。
“不是这个……你知道我的……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吧?对吧?”应欢看了看站在沙发后的阿九,支支吾吾地摆着手指头,用整张脸抽搐到一起去的频率极尽所能地向尹族使眼色,希望他将这个站在这儿“恭候圣旨”的女仆姐姐赶紧支走。毕竟他们俩都是实打实的超能力者,聊的话题十句里有八句普通人都理解不了,真要是听了没准还会以为是两个重度中二患者在各安各的节奏扯淡,最后还奇迹般的扯到一个频道上去了……
“你直接说也没事的,阿九也是超能力者,真要论起辈分来……你还得管人家叫祖宗。”尹族略一沉吟,还是决定跳过阿九的身世那段,直接转过头问道,“我只知道你的眼睛厉害,但具体怎么个厉害法还真不清楚。阿九?”
听到主人的命令,小女仆终于将眼睛睁开来一些,如冰霜一般寒冷的目光“刷”地一下往应欢身上扫去。后者只觉得浑身一轻,像是在大冬天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由内至外地颤抖起来。阿九如剑的目光游刃有余地从应欢火红色的眼眸中刺入,散过四肢百骸,将她整个人从灵魂到肉体解剖了一遍。应欢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在恍惚之中,她甚至觉得这种目光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而像是上帝,是上帝正在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他创造出来的某件艺术品!
短短几秒钟,应欢却觉得像几天一样长。
“少爷,小姐具备着的超能力在某种程度上说和我是重合的,我们都是‘神之眼’的能力者。”而另一边,阿九已然是将应欢的能力权看破,开始向尹族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用好理解一点的话来说……我的视野可以将万物从‘物理’上解剖,而小姐则能将万事从‘因果’上进行解剖,从而还原出整件事的貌,包括起因、经过、结果,以及未来可能的走向。”
“哪里好理解了啊喂!”应欢惊呼道,“听了你的话之后就连我自己都懵了,解析因果什么的听起来好厉害啊!”
“原来如此啊……”尹族用实力和智力证明了自己与应欢的差距,不过寥寥几语,他便将应欢的“视野”能力理解的七七八八,“你先别说话,让我推理一下你的来意……嗯……”
“我在过去犯下过什么事情被你看见了,然后你又不肯相信我是这种人,随即来找我当面对质的?”
“……你还记得白展飞吗?”应欢放下了茶杯,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着尹族,即便隔着眼镜,他都能感受到那双眸子里对正义的诉求和质问,“你明知道他杀了人,不报警也就算了……为什么反而要助纣为虐,教他怎么处理证物?”
“你看见了啊。”尹族耸耸肩,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事实上若不是应欢今天提了这么一句,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那名倒霉的司机究竟姓甚名谁,“那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但是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多!”应欢赌气般地狠狠一跺脚,好像是在为尹族这幅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生气,“最后说一次,不要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他的死亡日记上分明都写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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