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另一面,永恒的星空之下,空旷的大地之上,飘荡着欢快的歌声。
一个小小的女孩儿,披着一头长长的、银白色的头发,坐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上,晃荡着两条小腿,开开心心地唱着歌。泰丝如果在这里,一定会把她引为知己,因为她唱的正是柯瑞尔教她的那首精灵儿歌,而这女孩儿唱起来就像她一样……充满个性。
懒得唱词儿的时候她就用鼻子哼哼。光之镰飞舞在她身边,像一片发着光的轻纱,随着她的歌声变幻不定。当歌声骤然停下,光之镰也瞬间扑到她身前,凝成一柄长刀,刀尖直直地戳在了来访者的鼻尖上。
星燿根本没看她的客人,只是皱眉看着那柄长刀,像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然后她眼睛一亮,打个响指,长刀顿时缠绕上了繁复的金色花纹,变得更像是个该挂在墙上的装饰,而不是什么锋利的武器。
伊斯如果在这里,一定会恼怒地冲着她吼:“我的刀才没有这么花哨!”
小女孩儿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看向那位不速之客,毫不客气地开口:“你来干嘛?”
来者有一头黑而直的长发,肤色却苍白如星燿身后巨大的骨骸,一双眼睛如他背后展开的三双巨大的翅膀一般,深黑如夜,让他看起来比星燿更像是这个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的主人。
“只是想来看看许久未见的朋友。”列乌斯轻声开口,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依旧抵着他鼻尖的光之镰上,让它们如雾般散开。
“毕竟,”他说,“我还能见到的朋友……也只剩下你了。”
星燿撇嘴。
“得了吧,”她说,“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爱跟你说话吗?就因为你老是这么假惺惺的,听着实在累得慌——你都不累的吗?”
列乌斯唇边的弧度有点僵。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谁敢对他这么说话……不过,在许多许多年前,眼前这小小的女孩儿,对谁说话都是这样。
“好吧。”他叹气,“我只是来道个别。毕竟,如果两个世界被分开,我想再来见你,就不那么容易了。”
星燿不屑地啧了一声:“你想个屁。这么多年,你就来看了我这一次,还是来看我有没有弱到能被你一口吞掉的地步,如果吞不掉,就看看我会不会去帮那些小家伙。来,我告诉你,首先,我再弱也比你强,其次,那些小家伙根本不用我帮忙——要不然,我们来打个赌?”
列乌斯原本微微闪烁的眼神突然凝住,本能地脱口而出:“不赌。”
然后他自己也僵住了。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记忆,一旦想起却仍如此深刻——他从来就没有赌赢过,一次而没有。
星燿哈哈大笑。
这会儿她的眼睛并不是蓝色,而是灿烂的金,亮得灼人……阳光一样灼人。
然后她嫌弃地摆了摆手。
“滚吧。”她说,“再也不见。”
列乌斯深深地看她一眼,隐没在黑暗之中。
他其实并不能真正离开地狱,就像她也不能离开这里。可她甘愿如此,他却不是。
星燿撑着下巴,皱起眉头。她有一点为那些小家伙们担心,但也只有一点点。
如果他们真输了,那就输了呗。万物都有终结之时,她已经强行改变过一次,不会……也无力再来第二次。
歌声再次响起,依旧欢快。光之镰变成了一只小小的龙,拍着小翅膀,随着节奏晃动胖乎乎的小身体。
万物都有终结之时……万物亦有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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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场大雪落下,北方寒冷的大地,尚无办法春天的气息。无力的阳光甚至都没能让上一场雪融化,整个希德尼盆地堆着厚厚的积雪,连神殿都被埋了一半,只在大门外清理出一片空地,和一条通往极北之光的路。
夜晚,圆月升了起来,照得整个世界一片晶莹。科帕斯·芬顿抬头看着那轮月亮,居然觉得那月光也有些无法直视。
他微微皱眉,收回视线,而在他身边,一个裹着鲜红斗篷的女人轻轻吐出一口白气,感慨道:“挺美的月色……是一个,很适合做点什么的夜晚呢,不是吗?”
科帕斯没吭声,女人便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为他送个行。”她说,“这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吧?”
科帕斯斜斜看她一眼,回头叫道:“瑞弗,把他带出来。”
站在石柱阴影中的男人应了一声,却迟迟未动。
科帕斯恼怒地再次回头,却看见男人充满恐惧的双眼和额上密密的汗珠。他像是被冻僵在了那里,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他并没有收到什么意料之外的攻击,他只是被自己的恐惧压得动弹不得。
科帕斯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他突然有点怀念起里塞克,那家伙总是摇摆不定,却也总是能很好地完成他的命令,无论心里在想什么,至少表面上总能稳得住……可他已经消失在黑堡不见天日的监牢里,而他虽然有些用处,却也不值得科帕斯为了救他而花费心力。
当一切结束,他自然能出来,也自然不会再摇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他也很是怀念瑟若因。可剩下的那些人,有比在这里等候他的吩咐更重要的任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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