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知道李薇竹的心里难受,拽着她到了花架下,双手环住了李薇竹,轻抚着她的背部,“好啦。”
原本只是啜泣,这会儿当真是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哭得是天昏地暗,不去管自己身上还穿着男装,等会红着眼眶妥当不妥当。
白芨抱着李薇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李薇竹说道:“有些人狼心狗肺,救了还不如不救了好。”
李薇竹哭了一会儿,心间的沉也被泪冲刷干净,这会儿抬起眼,声音沙哑,“也不是这样说的,赵家老爷欺骗了我和祖父,赵家大公子不像是他说的那么好,赵家二公子没什么错处啊。”心里也有些茫然,“定亲也是之前的事情了,或许赵家大公子先前并没有心悦他的表妹。”
“无论如何,治病救人这件事情,不存在什么错处。”李薇竹的声音软软的,“祖父是个大夫,我也是个大夫。”
白芨只是顺着李薇竹的话,加上心里有所感,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这会儿见着李薇竹恢复了精神头,用手帕替她擦着泪水,“小姐说的是。”
“你哄着我呢。”李薇竹反而翻了一个白眼,啐了一口,“一路上我给人看病,好几次你都拦着劝着。”
李薇竹心善,寨中的环境有单纯,所以见着有人病了,不收诊金也去给人治病,故而原本兜里颇有些银子,一路上散去了一些,其实这些不打紧,钱财还是不少的。最关键的是在到漳阳城之前那一次,李薇竹给人治病,反而惹了一桩人命官司,因为是外地人,荷包里的钱大半都赔了出去,所以主仆三人才落魄的进了漳阳。
白芨没有说完,李薇竹也想到了这一桩事故,忍不住叹一口气,“或许你说的对,有一些我本事不到位,就不要勉力出手了。现在想来,你先前阻止的也是对的,我也救不下来的。”
“小姐心里明白就好。”白芨听到李薇竹这样说,反而觉得欣慰,
“不过一桩事归一桩事。”李薇竹的声音已经由哭泣过后的沙哑逐渐转为了清亮,“赵家二公子还是一个小孩子,祖父怎么会不给他治病?”只是后来赵家老爷口口声声说起了赵家大少爷的好处,最后半是抢夺取了她的金玉圈,藏了起来,加上祖父默许,才有了这样一桩婚事。
“你说,我去赵家解开这一桩婚约可好?”李薇竹说着,“我刚刚在路上都听人说了,还是京都好,京都里有四院,还有专门的医术院,招收女学生呢。”她的眼神里有些憧憬,这会儿想到嫁不成赵家大少爷,也是有好处的。
“小姐,你怎么又这样说。”呸呸呸了三声,白芨说道:“福气都被说薄了。”
“我在城门口只是胡思乱想,这回我是认真想过的。”
白芨有些无奈,感慨于小姐的天真,小姐看上去沉稳淡然,实则性子太过于稚气只因事情经历的少,而她自己相反,“在城门口只是随意说说,摊铺上也是赞誉赵家大公子的,也就是到了书院里,才知道了赵大公子有心上人。”白芨问道,“从那时候到现在统共也就一个时辰,你哪里有时间认真想?”
李薇竹的脸一红,“我刚刚哭得时候想过了。”尾音扬起,带着一些不好意思的娇羞之意。
“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也教过小姐,不要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下决定,对吗?”白芨的声音柔和,看着李薇竹,直到把她看的不好意思垂下了头,“虽然我大雍是比前朝待女子宽厚了许多,退婚到底是有印象的,现在只是知道赵大公子曾经心仪他表妹。但是两人也不曾做出什么,等到时候赵大公子知道自己有婚约也就会约束和表妹的情感了。夫妻之间原本就是,那词怎么说的?”
“相敬如宾。”李薇竹轻轻吐出了这个词,她是有些不情愿的,她想要找的夫婿,一心只有她才好,旁的女子都入不得他的眼。若只是为了责任感与她在一起,像是站在黑暗的悬崖边,头晕目眩带着胆颤。
白芨像是看出了李薇竹的不情愿,“都是这样过来的,小姐我先前也同你说过,我在大户人家看到不少人家的夫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话本是话本,现实是现实,这年头论的都是门当户对,认得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李薇竹还没有说完,抬眼的时候就噤了声,只因为她看到了推着轮椅过来的沈逸风。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已经是见到了第三回,李薇竹走了过去,“沈公子。”
沈逸风见着了李薇竹双眼红红的,却是有些意外的,不知道李薇竹因为什么事情难过,只当做没有看到,回答李薇竹的话,“里面有些闷,我这会儿出来透透气。”
白芨倒是注意到了李薇竹的样子,只是还没有拦住,小姐已经走到了沈逸风的身边。
“你要回房吗?”李薇竹开口,“要不要我推你回去?”
有的人同他说话的时候会觉得如沐春风,更何况沈逸风的样貌着实是好,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也是赏心悦目的残疾人。李薇竹挺喜欢沈逸风,就主动开口。
沈逸风在听到了李薇竹的话时候,垂下了眼,“不用。”他的手收紧,握住了轮椅的外圈。
李薇竹自觉自己失言,竟是直接推起了沈逸风的轮椅,“我力气很大,这会儿也没事,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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