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柳枝和桃枝都忍不住笑起来:“五小姐真是太馋了!”
檀悠悠毫无愧色,挽起袖子清洗双手:“我来洗面筋,你们太慢了!”
所谓“洗面筋”,就是把麦面揉成团,放在水中一直洗,洗到水里的就是澄粉,留下的黏稠状物就是面筋。
梅姨娘把下人尽数打发走,温声笑道:“是不是手痒了?”
檀悠悠点点头,将面团放在手中,吸一口气,疯狂地洗了起来。一团面在她手里旋风似地被捏过来搞过去,不过片刻功夫,就只剩下一团面筋,她却丝毫不见手酸吃力。
“行了!”檀悠悠利索地把面筋丢在小碗里,笑道:“接下来的事可以交给桃枝和柳枝啦!”
梅姨娘满意点头:“不错。”
柳枝和桃枝闻声而来,目瞪口呆:“小姐为何那么快?手累不?”
“洗面筋,是要讲究技巧的,懂不懂?”檀悠悠背着手,昂首挺胸,非常骄傲地梳妆去了。
槐花蒸好,梅姨娘就领着桃枝出了门,依次给檀渣爹、周氏、几个嫡出子女以及各房送去,主要目的是为了打探各路消息。
檀悠悠则挽着袖子在屋里啃卤猪蹄,啃得满嘴满脸满手的油。
“你会吃成一头大肥猪的。”檀如意突然出现在她门外,手扶着门框幽幽的,颇幽怨的样子。
檀悠悠吓得:“三姐姐,一天不见,你怎么就变成了苦瓜脸?”
她挑了只最大、卖相最好的卤猪蹄递过去:“来来来!没有什么忧愁是一只卤猪蹄解决不了的,一只不行就来两只!”
檀如意沉默地盯着那只卤猪蹄看了片刻,抓起来就啃,咬牙切齿的啃,就像报仇似的。
檀悠悠边啃猪蹄边研究檀如意。
这姑娘平时吃东西斯文得很,吃卤猪蹄已经被视为不入流了,何况还用手抓着直接上嘴。
所以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吧?
檀如意战斗力不行,啃完一只猪蹄就再吃不下第二只了,勉强扒了几口蒸槐花,又急匆匆的走了。
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说,难怪吃不下美食,因为肚子里头全是气嘛!
檀悠悠觉着自己这话颇精妙,翘着唇角继续战斗。
梅姨娘回来,她已经消灭了整整四只卤猪蹄。
“五小姐,你这样贪吃有些过了。”梅姨娘难得嫌弃檀悠悠:“就算不怕长胖,也得小心撑坏肚子。”
“我天赋异禀,撑不坏。”檀悠悠终于觉得腻了,把油浸浸的爪子交给柳枝洗:“姨娘看我,嗝都不打一个……嗝……”
她打了一个响亮的嗝,之后不等其他人笑话,自己先就开心地大笑起来,太打脸了,哈哈!
梅姨娘其实经常不太懂得檀悠悠为什么会笑,不过孩子高兴就行,稍后给她泡些解腻的茶吧。
日子就在吃吃喝喝中过去,第三天午后,檀悠悠在梅姨娘的恐吓逼迫之下,万分艰难、有气无力地打着瞌睡跳绳。
“43、54、65……”人形计数器柳枝胡乱数着,也是有气无力的,仿佛随时可能跟着檀悠悠一起睡过去。
“都醒醒!不然戒尺来啦!”充当“恶毒监工”的桃枝举着一把戒尺围着檀悠悠转圈圈,不时恐吓地将尺子挥舞几下。
“桃枝姐姐,我真不行了,有道是饭饱神虚,我的上眼皮仿佛有千斤那么重……”檀悠悠很不要脸地直接倒在了桃枝肩上,撒娇:“你就饶了我嘛,好不好?”
桃枝还没来得及理论,就听隔壁钱姨娘的院子传出不同寻常的响动。
原本钱姨娘从正房回来后一直挺安静消停,今天却是声音突然间高了八度,一迭声地命令丫鬟给她熨衣熏香、收拾打扮。
檀悠悠一如既往的昏昏欲睡、不感兴趣,柳枝和梅枝两个大丫鬟则是警惕地竖着耳朵听。
没想到钱姨娘直接走了过来,掐着腰春风满面地道:“五小姐在玩呢?”
檀悠悠打个呵欠往屋里走:“好困啊……我不行了……天塌下来也得让我先睡一觉……”
钱姨娘大声道:“五小姐,媒人上门给咱家的小姐提亲了,您就不想去看热闹吗?”
桃枝听见钱姨娘这一声喊,气得要命,大声喊道:“姨娘这话怕是说得不妥!媒人上门,哪个正经人家的小姐会赶过去看热闹?只有不懂规矩的才会乱来!”
“小门小户出来的贱人!也配和我提规矩?也不看看我是什么出身!你是骂我不正经?谁教你的?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的规矩呢?谁教的?”钱姨娘含沙射影地骂着,恶狠狠去抓桃枝:“走!跟我去找太太评理!”
这个时候去闹,必然在媒人面前丢自家姨娘和小姐的脸,桃枝用力甩手:“我不去!”
钱姨娘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尖叫着顺势飞了出去,准备落地就晕死过去。
媒人多是为檀如意或檀悠悠而来,她今日非得坏了这桩亲事不可!
凭什么啊?都是一个爹生养的,偏她的如慧低人一等?
周氏自诩公平公正,其实自私冷酷虚伪,不然老爷前夜怎会突然让她服用水银避孕,不许她再生了?
“快拉住她!”柳枝见势头不好,连忙冲过来帮忙,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桃枝又悔又急,胡乱抓去,只抓住钱姨娘一根头发。
眼看钱姨娘身体即将落地,一把白藤躺椅被人推着狂奔而来,恰恰把她接了个正着。
钱姨娘入戏太深,并不知道自己其实落在了躺椅上,只当自己是摔到了地上,眼皮往上一翻,着急地晕了过去。
她晕啊晕,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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