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洞房之内,骆止轩正在为江云燕揭开盖头。
由于最近骆止轩表现出对许文渺的言听计从,江俣淳在背地里对他颇多怨言,所以江云燕对他的印象仍是不好,只不过她想开了,再怎么也不能就这样去死,那样太对不起父母,况且虞太后也说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不妨看他一眼,或许性子窝囊的人会对妻子好也说不定,因为骆止轩这次只册立了自己这个皇后,并没有同时选妃,明都能看出他是在照顾自己想法……
她低着胡思乱想的时候,骆止轩已经把她的盖头揭开,她抬头向站在面前的少年看去。
入眼先是一袭大红龙纹喜服,再往上看是一张冠玉般光洁的面孔,稚嫩中透着英气,隽秀中透着天子的威严。
此时此刻那双明朗的眸子正在审视着自己,那目光清澈皎洁,像天是最美的星辰。
一瞬间,江云燕的心就被这目光、被这独特的气息俘获了,她的心重重震颤,被喜娘们精心修饰过的面孔腾地红了起来,不自觉地把头低下。
她打量骆止轩,骆止轩也在打量她。骆止轩从小便生活在女人堆里,养母陈曼芯、生母秦海源、秦长乐、秦无忧,还有大群的宫女、父亲废弃的妃子……
在他印象里,只有秦海源和秦无忧两个是最让自己舒心的,其他女子有些说不出好坏,有些真的让他十分别扭,便如他的母后陈曼芯,总是用怪怪的眼神看自己,好像自己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一个怪物。
他本来都做好了江云燕也可能像母后一样的打算,那样的话自己就与她敷衍着过日子,只要她父亲能助自己稳固皇位就行,其他的以后再说。
可是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还挺顺眼的,神情不做作,不让人觉得拘束。只是他毕竟年纪小,对女子半点经验也没有,不知道江云燕的心已经在一眼之间被自己俘虏,站在那里她打量半天,试探着问道:“皇后为什么不抬头,是讨厌朕么?”
江云燕抬头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这个样子很像对他有意见么?不过想了想就明白了,自己之前闹着要死要活,现在又不和他说话,这个未经情事的小皇帝误解了。
想着再次把头低下,故意反问道:“皇上觉得呢?”
“朕觉得?朕觉得是这样的……”说着骆止轩在江云燕身旁坐下,扶着膝盖说道:“朕知道国丈对朕的印象不好,皇后身为他的女儿,耳濡目染,肯定也觉得朕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江云燕悄悄地抿了一下嘴,道:“如果臣妾说是这样的,皇上会降罪么?”
骆止轩道:“朕为什么要降罪?国丈这样认为很正常,朕觉得是一件好事,朕高兴还来不及。”
江云燕被他说愣了,奇怪地问道:“为什么,难道皇上喜欢别人瞧不起您?”
骆止轩转头看向她的眼睛,道:“没有人会喜欢被人看不起,但是一时的看不起不代表会被人一世看不起,而朕……终将有一天会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灼灼放光,不再是在许文渺面前那唯唯诺诺没有主意的样子,那神采奕奕的模样看得江云燕一阵失神……
骆止轩成亲后的第二天,江俣淳便被陈曼芯叫到后宫景宁殿。
陈曼芯道:“江爱卿,最近前朝的动静如何?皇上在朝堂上表现可好?”
江俣淳极其失望地叹气,道:“唉,老臣觉得……是不好啊,非常不好!皇上什么事都作不起主来,事事都要指望着许文渺,无论是对是错,都按许文渺的意愿行事,老臣实在为皇上日后亲政担忧啊!”
陈曼芯淡淡地撇了一下嘴,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之所以问问就是加深江俣淳对骆止轩的不满而已。
她故意叹气,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先皇性子便软弱,皇上便像他了,本宫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江大人应该帮助本宫再次回到朝常,垂帘听政。”
“啊?”江俣淳一脸愕然,道:“太后,这、这恐怕是不可以吧,皇上都已经大婚了,如果说朝堂上有变动,也应该是皇上提前亲政,而非太后再上朝堂啊!”
陈曼芯恼火地看着他,说道:“江大人,你刚刚不是还说在为皇上亲政担忧么,怎么现在又说他应该亲政,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让皇上亲政他自己能把控住朝政么,如果本宫不先帮他稳定住局面,压制住许文渺的风头,让他自己胡搞大晟的江山就完了!”
江俣淳道:“皇上自己作不了主,还有老臣扶保,太后在皇上大婚之后还要垂帘,这、这不合礼制……”
陈曼芯彻底怒了,道:“不合理制?让许文渺一手遮天合礼制!让大晟的江山落入奸臣贼子的手里就合礼制了?!你能扶保皇上?你连杀自己的仇人都抓不到,还谈扶保皇上,真不知道皇上会被你扶成什么样!”
江俣淳被她挖苦得无言以对,抻了半天脖子说道:“好吧,那老臣便在朝上提一提,希望其他人也能同意。”
他一边说还在心里一边叹气,原来这就是陈曼芯要和自己结亲的目的,她并不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多么好,而是一心只为想要挤回朝堂,难怪皇是会那样窝囊,在后宫被母亲掌控,在前朝被许文渺掌控,看来自己的女儿真是跳进火坑了!
“什么‘希望’,一听你就是在敷衍本宫!此事一定要给本宫办到,知道么!”
江俣淳心中愤懑,嘴里也只能连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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