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涌涌的饭堂,届时变得水静鹅飞。喧哗叫嚣的员工们纷纷离席,宽敞明亮的大厅仅剩下不足十人。
清洁工提着一桶清水倒在灰黑带油污的绿色磁砖上,水声冲迹着地板发出汩汩之声,随后拿着扫把刷地在板上,唧唧的磨擦声不断回荡。
黄丽音坐在靠于侧门的桌子,慢慢品尝午餐,她用不锈钢勺子在口盅里捞了条芹菜放入嘴里,细细咀嚼。
“丽音,知道仁心医院在哪里吗?怎么去?”坐在对面的沈凌君询问地。初三那天她在黄旗山捡到一台小灵通,隔天有位称做风铃的人发来,称是手机主人的网友,借了四万给她,谈话中得知他在仁心医院当妇科主任。
这么好条件的男人千载万逢。她暗地盘算,凑考她打算堕胎。趁机会汇一汇他,是否撒慌。若当真以她的美色哪个男人不为所动?她的美貎厂出名,多少机修,课长拜倒在其的石榴裙下。沈凌君勾唇一笑,自信满满。
“知道。”她曾去找洛仁坤内科医师医病。
“带我去行吗?”她兴奋地恳求。
“你打算何时去?”肯定去打胎。为人为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好人她当定!
黄丽音单纯的认为她只为了掉孩子,不知道其醉翁之意。
“那星期三吧!咱们年休去。”那天母亲与弟弟参加饮宴,正是时机。
大清早,天色迷朦,公交站里人来人往。黄丽音和沈凌君开心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咱俩并肩同行。
沈凌君挂上提包,穿上条红艳的吊带连衣裙,配件柠檬黄的针织外套,一双黑色高跟鞋,形似打扮时髦。簿簿的一条迷你裙,将嫩白的玉腿显露。惹来不少回头率,路过的小伙子回首一望没注意前方,不慎,头部撞上路边的灯柱,万丈高楼从地起。
黄丽音见状抱腹大笑,娇媚的笑声惹来行人眺望,使她收你敛了,腼腆地垂下脸。真是有失汉颜!母亲常批评她笑声响亮不像女生,连前夫于星波也这么评价。看来以后还是学会轻笑,像身旁的沈凌君一样,立立大方。
她扫了下她一身的妆扮再瞅瞅自己,人家衣着时尚。而她朴素平凡,一件桃红色毛衣衬上浅蓝色的外套,黑运动鞋,头发只是随意梳好,扎上条长马尾,人家扎个高髻,戴上银白色皇冠,丰润的小嘴,微微妆点过,珠唇细致鲜艳,而最令她羡慕的是她幼细的柳叶眉,与其不同的自然眉看似有点粗。
咱们相貎极似,乍眼一瞄一模一样。倘真正看清南辕北辙,冷暖便知。
沈凌君傲娇的伫立在站台,鄙夷的目光撇了下黄丽音,她比她美多了。
2a路公主站台那里已经挤满了人,由于这是一趟前往东莞文化广场的车,因此,人气很旺,才7点多,就有几十个人在那里排队等待了。
车站里一辆辆各式各样的车子使过,漆黑的浓烟随排气喉喷出,乌烟瘴气。黄丽音捂着鼻子强忍着废气的嗅味。
良久,一辆黄色巴士驶来,没等它停稳,人们便一起拥向前门。黄丽音被身后的人群莫明一推差点摔跤。幸亏,她腰骨挺直避此一劫!
“喀~!”前门开启,人们毫无秩序像抢食物的鸡似的,拼命挤上车。沈凌君敏捷地躲开,灵活地从缝隙中挤上去。
而黄丽音则不同,几经狼狈才上到车厢。
“丽音,这里。”沈凌君上车快,早霸了前头两个位。
正当她想移步坐在其一旁之时,她望见一位满头白发的奶奶站立着,车子加速她身体不断摇晃,稍不慎随时跌倒。
“奶奶,那里有个位。”黄丽音脸带微笑地指着沈凌君一旁的座位。
“谢谢!”她礼貎地坐下去。
她睇见位满布皱纹的老太婆坐在一旁,鄙夷了下黄丽音的多管闲事。
“咦?小姑娘,你们是姐妹吗?”老奶奶瞪大一双三角眼左右望了望她们的相似度。
“不是。”黄丽音肯定回答。
巴士驶入高驾桥,渐渐加速,景物一扫而过,直往文化广场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