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婳瞬间羞红了脸,都顾不得胸口伤口火辣辣的疼,只觉得整张脸滚烫。
太子殿下,他将她一览无余了……
一想到这个,商雪婳心里又矛盾了,这个男人,一而再的触碰她的那个,这些日子和太子形影不离,让她几乎忘了那件更为重要的事:寻找占有她清白的人。
这一夜,她辗转难眠,而太子并没有回到编撰庐屋。
……
三日之后,午门菜市口。
杀人犯御勇,即将被当街斩首示众。
京城围观群众很多,里三层外三层,大多都是平民百姓。
斩首示众,刽子手手起刀落,血淋淋的人头分离过程,对底层百姓无疑是最高的威慑力。
而斩首示众,自古以来也是的一个免费观看的娱乐项目,血腥和戏剧效果并存,初看第一次刺激伴随恐惧,看久了百姓也会麻木。
御勇的囚车,于午时来到了午门斩首台这里,下了囚车,两个狱卒把他拉到了刽子手的铡刀下面跪下。
周遭百姓们纷纷指指点点,唾骂不断。
“杀害孕妇也就算了,还要栽赃嫁祸他人,此等恶贼斩首太便宜他了,应该凌迟处死,千刀万剐。”
“唉唉,你们听说了吗?今日这恶贼被斩首,隔壁海津城全城老百姓放了鞭炮庆祝的呀。”
而到了此刻,御勇也视死如归了,其实从劝女儿不要嫁祸商家人那一刻,他似乎就预感到了,会有灾祸临头。
因为商家不知从何时起,就似乎是有了祖德庇佑一样,运气好的不得了,而他们御家却频频倒霉,早已走到气数已尽,家破人亡的局面。
现在儿子即将被流放北部军事要塞安靖城为奴,他御勇好歹用一死,保全了女儿的性命。
御勇抬起一双肿泡泡的眼睛,在人堆里四处搜寻着一双儿女。
总算是让御勇看到了想见之人。
御明熙率先来到现场,身为科举作弊案的重犯罪人,御明熙头戴沉重的枷锁,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铐着,穿着囚衣,胡子长长了很多,头发也乱七八糟,他被刑部狱卒压到现场,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御勇前方。
“爹!”御明熙哭喊了一声,咚咚咚,给爹磕了三个响头。
真到了此刻的生离死别,御明熙才生平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父爱亲情,这个他看不起且讨厌了一辈子的窝囊男人,终究是他的亲爹。
“明熙啊!――你可要好好活下去。”
御勇声音哽咽,老泪纵横。
“爹!”而这时候,一个背气的女声传来,孱弱的御姝一瘸一拐也赶到了现场。
“女儿啊!……”御勇呜咽似长歌当哭,连声音都变得有些荒腔走板,临死前能够看到一双儿女,也算欣慰了。
“御姝你这贱人!是你害死的爹!”
御明熙一看到御姝跑过来顿时怒从心头起,猛地上前撞向妹妹,沉重的枷锁砸到了御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旁边的狱卒立马将他拉开。
“爹!”御姝顾不得疼痛,只铺在地上给他爹磕头,“是女儿不孝,是女儿对不住你。”
“你俩别打了,你俩终究是兄妹,要相亲相爱啊!”
御勇临死之人,其言也善。
御姝朝哥哥哭道,“哥,你不要怪我,慕雅诗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闫师兄的。”
御姝哭着道出实情,周围人多耳杂,点到为止,话已至此,御明熙自然会明白她为何要杀慕雅诗。
御明熙愣在原地半响,也不上前揍妹妹了。
恍然大悟……
怪不得当初慕雅诗一个劲儿的倒贴,原是为了给自己肚子里和闫师兄的孩子找个便宜爹。
他御明熙一世英明,居然带了一顶油绿油绿的帽子。
御明熙头昏脑胀,这几个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被欺骗,被殴打,一无所有,锒铛入狱……
而如今家破人亡了,爹死娘死,妹妹不成人样……
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是应该飞黄腾达的吗?
就在他呆立着,不知所措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突然让开一条道,有人来到了行刑现场。
御家三口人齐齐望去,刹那间眼底恨意弥漫,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商家全家人。
以商老夫人为受首,商家全家人穿戴整齐,连丫鬟莲幽莲魄都是凌罗绸缎富贵华丽,这般高姿态来送别他们,或者说是来看他们一家人的笑话的。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御明熙很不客气地问道,而御姝心虚一下子低头,御勇也无可奈何。
“自是来观看你兄妹二人的爹被斩首。”
商邵杰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御姝心惊肉跳了一下。
商雪婳坐着轿椅来到了现场,被商家人簇拥,见到御姝的时候,浓眉大眼只剩下冰冷和鄙夷。
但她商雪婳并没有上前去打她,她才不想脏自己的手,接下来有的是惩罚,她几乎可以预料到,御姝的结局。
“海津慕氏凶杀案”,她已通过花事坊大房,以书信方式传到了北方,妹妹商雪霁已经全部知晓了,接下来商雪霁对御明熙和御姝的报复,即将展开。
商雪婳问她,“慕雅诗是你杀的对吗?御姝,你爹只是替你顶罪?”
“不是。”御姝咬紧牙关道。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商雪婳起身走到她面前,“午时已到,你兄妹二人就好好送你爹爹吧。”
而这时候,正午的大太阳,已经照亮了每个人的头顶,地上的影子都全部消失了。
“午时已到,行刑开始。”
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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