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请御明熙公子出来吧。”
“生病也要出来吃饭呀,大家都在等他。”商雪婳里应外合。
这时候,张氏已经获悉了儿子被商雪霁暴打,全程黑着一张脸,和主人坐一桌,横着眼皮生闷气,架子端的十足。
“他不好意思出来呢。”坐在奶奶身边,商雪霁夹了一筷子的咕噜肉,边吃边朗声朝着十桌的御家亲戚说道。
“各位,我并没有答应御明熙的求婚!”
这句话说的异常大声且斩钉截铁,在场的御家亲戚全部懵傻了,齐齐望着她,一个个保持着筷子夹肉或端酒杯的姿势。
张氏黑着一张脸,而这时候,御明熙才在亲爹御勇的搀扶下,满脸红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宴会场。
“啪!——”
见到儿子引以为傲的漂亮脸蛋,被打得青紫,张氏终于忍无可忍发飙,筷子一拍站了起来,指着商雪霁怒道。
“好你个暴发户的千金小姐,悔婚不说,还平白无故打伤我儿子,今天你不给个说法,老娘跟你拼了!”
说着,张氏立即倒地,四仰八叉开始撒泼,两脚乱蹬,爆发力惊人。
“我的儿啊!——你活得好惨啊!——凭白被这些有钱没素质的畜生欺负,打成那样我要告官,不然我今天一头撞死在商家!”
“撞吧,张婶。”商雪霁指着桌角笑道,“我家大理石雕栏最结实,你撞那儿,保证你一点痛苦都没便去见阎王,要撞就快撞。”
张氏:“!……”
“噗嗤——”商家人全都笑了。
御明熙一脸嫌恶,看着满地打滚的亲妈,自卑感油然而生。
老爹御勇,将儿子御明熙扶在主位席旁边坐下,程璧君心疼,起身急忙走过去,拿出手绢给他擦拭。
“二婶起来!”一个壮汉上前扶张氏,而张氏却不起来,继续撒泼,壮汉看向商雪霁啐道,“这就是你们商家不对了,大老远把我们都叫来,居然这婚不结了!我们明熙可是你们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
“这位老叔,我们商家可没任何人叫你们上来,应该是御明熙和他的家人叫你们的。”
商雪霁纠正道,“这只怪你们高兴得太早了,提亲成与不成,都没打探清楚,着急跑来干什么?”
一听这话,老爹御勇,立即跨栏似的跨过地上的张氏,走到商老太面前,粗声粗气。
“谁说不成!我们明熙和姝儿在你家已经住了一年了,这一年来两家人早已亲如一家人了。你家二闺女不嫁给我儿子,嫁给谁?”
“呵!”商雪霁冷笑,“御家大叔,真把我们当一家人?好啊,那我府上几十口从明儿起都到你家,按同等规格免费吃住一年,您觉得如何?”
“你……”御勇被怼的气堵心闷。
“怎么,轮到你出钱,就心疼钱?吃我家的,就正该?”
商雪霁冷眼看向御勇,御勇牛高马大,酒糟鼻,红喷喷的脸颊,上世的回忆冷冰冰的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
奶奶死,御明熙霸占商家万贯家财,动用商家万两雪花银,为自己捐官,在朝中谋到了兵部侍郎的职位。
富可敌国的资本,加上官海仕途的青云,终于得到了当朝宰相——南暮老贼的侧目。
那时候,御明熙已经开始和南暮霜仙女眉来眼去了,宰相南暮光海也认可了御明熙,两家有意,可碍于御明熙已经有了正妻,也就是她商雪霁,于是她成了御家和南暮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然她商雪霁不是个事儿,那时候奶奶和商雪婳已去世,商家再无可以依托的人,除掉她,再容易不过了。
于是在御姝那个毒妇的设计下,商雪霁掉入了他们的坑。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商雪霁被御勇要求端洗澡水进公公的房,她不知有诈,进去之后被御勇强行非礼,商雪霁激烈反抗,而这时候,御明熙带着张氏进来抓歼。
那一页,商雪霁遭遇张氏和御明熙的轮番毒打,而御姝则告了官,“商雪霁钩引家公”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她成了人人唾弃的婬妇。
然后御明熙理所当然的休了她,在程璧君的苦苦哀求下,她没被浸猪笼,却被入了奴籍,终身隶属御家,母女俩被赶到了茅房旁边的一间偏屋居住。
而那时候,是尸瘟爆发的前半年。
恶臭的茅房偏屋度过的最后半年,她亲眼见证了御明熙动用了商家的近乎一半家业,十里红妆千万聘礼,迎娶了南暮霜仙女。
此刻,再见御勇,那一夜被御勇强行按在浴盆里的一幕,历历在目,御勇那张红喷喷的僧尼脸,无限放大在眼前,商雪霁浑身轻微的颤抖,拳头狠狠的捏紧掌心。
御家吵闹,姐姐商雪婳坐不住了,抑或是德穆第一才女,此刻面对御家的算计和撒泼,也是怒从心头起。
“这位叔叔,谁说住在我商家的男子,我商家的女儿就一定要和他成亲。”英气漂亮的商雪婳站起身,愤然驳斥御勇。
“御家公子一年前的冬天晕倒在我商家前庭大门前,商家好心帮忙救助了而已,这一年来的食宿费商家没跟你们算,你们倒是想让儿子免费入赘商家,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儿?”
“岂有此理!两家的孩子相爱,情比金坚,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就成了免费入赘?”
张氏一听这话,立即站了起来,破嗓子喊得满院刺耳。
“动不动就提钱,你们家可真够势利眼,真够看不起穷人!要不是我们这些穷人辛苦奔波,会有你们这些富人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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