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央央又沉沉的睡去了,呼吸平稳了,即使如此,眉头却一直皱着,脸上的表情无法放松下来。
年北琛小心翼翼的松开手,走出了她的病房,来到了单人病房配套的客厅。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王锦文听到声音站了起来。
“她是做噩梦才醒的。”年北琛跟王锦文很小声的道:“还有没有什么药,在不伤害她的身体的情况下,让她能睡得沉一些?”
王锦文很为难,她不是妇科医生,不过,刚才跟妇科医生已经交流过了,只能道:“镇定剂种类很多,可是,她现在怀着孕呢,又是先兆流产的情况,不能再用药了。”
年北琛沉着脸,神色难看,眉宇间夹杂着担忧:“我估计她睡不久就又会醒。”
王锦文抿了抿唇:“那也没办法。我们只能骗她了。”
年北琛沉默了半晌:“我出去打个电话,除了我和她的主治医生,其他人都不要放进来。”
王锦文点头:“你放心,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如果醒了,我也知道怎么说。”
王锦文是个聪明的人,年北琛把席央央交给她,很是放心。
他走出了客厅,走到了走廊一个无人的地方,站在窗前,打了几个电话,了解了下寻找猎猎的进度。
等他挂断了电话,望着窗外的路灯,望着楼下散步的病人,胸口堵的难受。
慕语玫当时说出那些事,确实是打定了主意拉大家一起下地狱。年薏用了那么多手段逼问她,把她折磨的不成人样,她都死咬牙关不肯说出猎猎的下落。
这次,是催眠医生上阵了,希望能有用。
年北琛的拳头不由的握紧,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在深夜安静的走廊里,显得异常响亮。
都二天了……
从席央央昏倒,到现在,已经二天了。
他一直觉得二天的时间,不长,但是,却能做很多事。
比如,医生检查了席央央的身体,告诉他,她已经有了身孕,却因为受到巨大的几次,有先兆流产的危险。
比如,他已经用席央央的头发和猎猎的头发做过了比对,确定了,他们确实是母子关系。
而这二天,变得相当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但是,又好像很短,还没找到猎猎呢,就二天过去了。
在不知道猎猎是他和席央央的孩子前,他就担心他的安危担心的不行,现在,在知道他其实是自己和最爱的女人的孩子,他更是心焦火燎,总是在想,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二天有没有受罪,有没有吃到饭……
更多的,他不敢往下想,一想就受不了,就想发疯,把慕语玫大卸八卦。
可是,他还不能疯,在每一个发疯的边缘,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迫自己面对现在的一切。
猎猎还没找到,席央央还躺在病床上。
在席央央有先兆流产的状况下,他哪里敢告诉她猎猎真是她曾经生的那个孩子,哪里敢告诉她,他们的孩子还没找到。
他让王锦文给她用了药,让她昏睡了二天,就为了让她不受到刺激,好好的躺在床上,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知道,万一猎猎有个三长两短,席央央在无法接受的情况下,是否能留住肚子里的孩子。他不知道,如果她再失去这个孩子,她会受到多么剧烈的打击。
所以,他希望在她昏睡间,把猎猎找到。
他不希望她有事,不希望猎猎有事,不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事。
这样,是不是有点贪心?
可是,这三个人,真的,哪个出事,他都会痛不欲生。
他不得不承认,慕语玫的报复,成功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回过神,回到病房又看了一眼席央央,这才又赶回了警察局。
从心理医生入场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了。
年北琛一看到年薏,就问道:“怎么样了?”
年薏看着玻璃后的二个人,慕语玫闭着眼瘫在一个躺椅上,心理医生就坐在她旁边,正在循序渐进的问问题。
“阿楠刚才跟我说了,催眠需要一些时间,特别是,她越想隐藏的秘密,越难挖出来。”
年薏看向年北琛,因为他一直警察局和医院二头的跑,这二天来,没休息过没洗漱过,眼睛里都是红色的血丝,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狼狈。
但是,他眼底的眸光却是那么的坚定。
“北琛,你在这里守着也没有用,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年薏劝见他不懂,又劝道:“不然,你若是把身体搞坏了,就无法去救猎猎了啊。”
年北琛还是没动,一双厉眸紧紧的盯着玻璃后的慕语玫。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的眼神早就把她碎尸万段了。
这样下去不行,别猎猎没找到呢,他先崩溃了。
年薏能理解年北琛现在有多艰难,儿子不见了,老婆怀着孩子受了刺激有危险,谁摊上这种事没疯,不是咬着牙挺着呢?
“走吧,我也饿了,你陪我去吃点东西。”年薏很怕任何一个坏消息就会让他崩到极致的意志力坍塌,挽住他的胳膊,强行把他带离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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