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分了两方,泾渭分明,一方是以李九的老婆为首,李九在当地是个大地主,有钱却无文化,李九老婆也一样,穿着一身大红色庸俗气息扑面而来,而且身上戴着的钗子,手镯,项链,就没有一样不是黄金做的,正如陆章前世电视里看到的地主婆模样,很好认,更何况她此刻正叉着腰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对着一扇紧闭的房门叫骂。
边上还有几个帮腔的妇女以及身材壮硕的男人,估计是她的邻里和家里的下人,加起来竟有十人。
无论是吵架还是打架,都讲究一个“人多势众”。
而另一方人数更多,他们护着房门,但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以及还没彻底长开的身高,让他们显得势单力孤。自然是道观内的师弟师妹们,这其中,还有不少弟子是抱着看八卦的心态来的。
陆章和唐洛舟沉着脸径直插入到两方的中间。
“陆师兄,唐师兄,你们来评评理,他们太欺负人了,刚一进来就对着钟师妹辱骂,钟师妹都被他们骂哭了呢!正在屋里哭呢!你们一定要帮帮钟师妹…….”一个叫楚秀的女弟子焦急道,她和钟曦云关系比较好,一看到两师兄到来就立即跑来哭诉。
“嗯,我知道了。”陆章轻轻点了下头,直接看向那穿金戴银的李夫人:“你就是事主?”
李九老婆拿眼角看他,嗤笑一声,吼道:“怎么啦?你又是哪儿蹦出来的?!”
李夫人有点懵,这怎么又来了一个小屁孩,云正观什么时候成了幼儿园了?他们道观里的牛鼻子道士呢?都嫖X娼被抓啦?
显然,李夫人是根本没拿陆章当回事儿的,在她面前,陆章顶多就是个半大孩子。
“云正观是清修之地,你这样大呼小叫,打扰我们清修。按规矩,我有义务将你请出道观。不过我们云正观讲究来者是客,这事儿,暂且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若有事,现在我们可以去大厅里说话,不要堵在这里。请!”陆章做了个手势道。
“哟,还来者是客呢,就这小破道观,请我来我都不来!”李夫人还没说话,边上的妇女倒先跳出来了。
“就是就是,请我来我都不来,还以为自己好大的面子,什么人呐这是!嘁!”又有人甩给陆章一个嘲讽脸。
这群人一点都没想挪步子,不过这倒在陆章的预料之中。
“这事跟李夫人有关,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二位不要打岔,”陆章稳了稳神,他不想把事闹大,更不想卷入无意义的争吵中,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叫陆章,是观内的戒律弟子,师傅师伯们现都不在,由我做主,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你能做主?”李夫人惊奇地问道。
“嗯。”陆章答道,“不过我先申明,钟曦云师妹和你相公,也就是李九,两人的事不仅关系到我师妹的个人清白,而且关系到我云正观的名声,你这样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带着一群人跑到我们内院里大呼小叫的,你不怕被人笑话,我们云正观还是要面子的,如果你也想留点面子,我希望我们能去大厅里说,你看怎样?”
李夫人还想说什么,就听陆章继续道:“到了大厅,这个事到底谁对谁错我们慢慢谈,而且我可以保证,如果真是我们有错,那云正观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现在,请不要再堵在这里了。这里是内院,你们挤在这里,不合适!”
陆章希望先和她讲讲道理,但这似乎对李夫人毫无作用。
而听了那一长段话,李夫人反而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把陆章彻底打量了一番,竟然露出了笑容。
她长得并不好看,高颧骨,双目细长,人中狭长,显出一副刻薄相,这从她着装打扮上也可以体现,加之年龄已过40,且涂脂抹粉过度,笑起来就一层层的粉末从皱纹处被挤掉下来。
但她还是笑着对陆章说道:“毛都没长齐呢,还想帮人出头,笑死人了。回去多吃几年奶再来,哈哈哈哈!”
旁边的妇女可算找到了乐子:“对呀对呀,李姐,你不说我都没注意,他脸上的毛没长齐,下面的,也说不定没长齐呢!哈哈哈哈哈”
我特么!!陆章当时就愣了。在场女弟子有听懂的纷纷扭过脸去。
“哈哈哈哈哈哈……”
随即人群就爆发出了一阵哄笑,而且这笑声不仅来自李夫人那边,甚至连观内的一些弟子都捂住嘴偷偷笑起来。
而人群中的唐洛舟已经攥着起拳头,楚秀在旁边拉了拉他,让他不要冲动。
陆章回头狠狠地向身后的弟子们扫了一眼,但毫无用处,然后他深深倒吸一口冷气,很是尴尬地杵在了那里,任由他们肆意大笑。
“师弟!!!”唐洛舟愤怒地看着陆章,额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楚秀在旁边拉着,他随时都可能暴起伤人。
唐洛舟看不得陆章被人如此奚落,与其说是陆章,不如说是云正观,这里是他的第二个家,因为孤儿的关系,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对唐洛舟来说,掌门和师叔伯是他的家长,道观内的弟子就是他的兄弟姊妹,如果有人反复羞辱他的亲人,就是反复挑衅他的底线。
但他又是正直守纪的,掌门临走前的一句“不能跟村民动手”,就让他一直忍到了现在,只是现在,他不想再忍下去,就等陆章的一句话。
但此刻陆章杵在那里,充耳不闻。
其实相对于唐洛舟的年轻气盛,陆章毕竟多了前世的二十几年阅历,也能稍微控制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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