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奇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其实心里很慌得很。
勾结山匪,是罢官坐牢,在镇子里混不下去,这还是轻的,后面这条送毒水谋财害命,一旦查出来脑袋就没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现在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李铁的身上,也只是权宜之计,但能争取几天的时间。如果这几天的时间内他们抓不住李铁,自己就可以趁机脚底抹油跑路。只是自己这辈子在李家镇的积累算是要打水漂了。
不过能留下一条命来,也罢了!真是悔不该当初答应这群山匪!
而想到这群山匪,李万奇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昨天李铁从山上带下来的除了这一瓶毒水外,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山上那个大当家的想提前行动,而李铁并没有当场说服他,这也在意料之中,因为这个大当家的本就不是个什么会听人话的东西。
现在李铁这一跑肯定是上山去了,那就是说……那群山匪有可能提前行动?就在今晚或明晚?而他们来劫第一家的肯定就是这里,只要自己在这里什么都不说,撑过两天至少可以保住一条小命,虽然被他们救出去后,恐怕要跟上山跑路了。
这一群天杀的!
李万奇预判着即将到来的变化,忍不住感叹起来,想他堂堂一镇之长,竟然要沦落成了山匪,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都怪云正道观的那个小子和丫头!尤其是那小子!
李万奇现在对陆章算是恨到了极点,他咬牙切齿地透过窗户狠狠盯了陆章的房间一眼,只盼着这小子一出门就被天雷劈死!
而李万奇正在房间里咬牙切齿的时候,他的房门被吱嘎一声打开了,走进来的正是那个让他恨不得扒皮抽筋的云正观小子,陆章。
他的身后还跟着许悠真和李禄,以及一个丫鬟,端着一盘菜,估计是午餐。
“饿了吧,李镇长,我之前想了想,有些事,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就比如那个李铁吧,他虽然是你的下属,但他是他,你是你,他做的那些事,和你无关,就算有关,也是被他逼的,所以,我们就一边吃一边聊,看看哪些事,是他做的,哪些事,是你受了蒙蔽才做的。”陆章忽然一改之前想要严刑逼供的面孔,笑着让丫鬟把午餐放到李万奇的眼前的桌上,顺着给他倒了一杯酒。
李万奇心中已有盘算,不打算再透露半个字,于是道:“别跟老子来这套!小东西,你还嫩了点,看硬的不行,就跟老子来软的?别做梦了!老子跟你说,这一切都是李铁做的,和我无关!”
陆章假装没听见,知道这货现在对自己恨之入骨,换了自己也会是这样。
然后他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将杯底朝下向李万奇表示自己喝完了,这杯酒里面没有下药。然后回头对李禄道:“看来李镇长是不相信我这个外人,你劝劝他,当然,无论什么事,总得先把饭吃了,然后再谈。”
“是啊,万奇伯父,现在事情都还说不清,我李禄肯定不相信这一切是你的意思。你和我爹都几十年的交情,怎么可能会拿毒水来害我们家,图什么呀?你说是不是?”
“按理,我一个小辈不该向您责问,只是,现在这水涉及到妖毒,他们云正观的,确实需要问问清楚。你就当是例行差事,别跟他们计较好不好?还有,我知道你喜欢吃糖醋鱼,就特意吩咐下人煮了条糖醋鲤鱼,趁热吃。”李禄边说边将糖醋鲤鱼挪到了李万奇的眼前,但李万奇冷着一张脸,丝毫没有反应。
陆章没等来他的回应,就对李禄道:“嗯,这样吧,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我就和师姐都出去,你们先聊着。”
说完陆章和许悠真就走出去。
李万奇有些意外,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李禄来套自己的话?打亲情牌?也亏他想得出来。
李禄要是能从自己这里套走一个字,那就见鬼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
而在看到陆章和许悠真彻底走出房间后,李万奇才回头看了看眼前天真的李禄,就他?
不知道为什么,李万奇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喜悦,不禁拿起筷子夹了鲤鱼吃起来,他确实有点饿了。
李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当然,两人聊的,都是些废话。
因为李禄确实“天真”,而且是按照陆章要求的“天真”。
没过多久,陆章估计里面的李万奇快把整条糖醋鲤鱼吃完的时候,他就一个人推门进来,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瓶,看上去就是装毒水的那一只。
陆章将这瓷瓶摆在桌上,对李万奇道:“镇长,李禄公子,我想说个事。”
“说吧。”李禄配合道。
“是这样的,这瓶子的水,是重要的证据,所以我把它交给你的一个下人保管了,刚才我去找他要的时候,他说被厨房的一个伙计给借走了,等我追到厨房,那人竟然说,用来做菜了,而做的菜,就是李镇长吃的那条糖醋鲤鱼?你说这巧不巧?”
李禄:………
旁边的李万奇一听脸色就变了,他可是知道这水的威力,一拍筷子怒道:“小杂种,你胡说什么?!”
陆章也怒了,一字一顿道:“我说的不够明确吗?!你吃的这条鱼,撒了你自己毒水!不信你摸下自己的肚子,是不是有点微麻?”
“你知道这毒发作的时候有什么效果,你自己体验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万奇感到肚子果然有一阵微微的麻木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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