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什么人?”
店老板很高兴,拿了陆章照价三倍的赔偿小声对他说道:“那个人高马大的叫李铁,是镇上的皂隶。这人记仇,又下手黑,还他娘的吃东西从来不给钱!哎,你们今天得罪了他,可是要倒大霉了。劝你们赶紧离开镇子避一避。至于另外那两个,不认识,生面孔,估计是外镇的,不过看着……我估计是…….”
店老板的脸色出现一丝惊骇,“不好说,不好说。你们最好快点走吧……”
陆章皱了皱眉,一个衙门的小官吏他倒不怕,至于另外那两人的身份,从店老板讳莫如深的表情中陆章也多少能猜出些端倪。
李家镇地处交通要道,来往的客商繁多,想做客商生意的除了他们的上下家同行外,还有就是那些做无本买卖的,也就是“土匪”。
世道不太平,就会有人上山筑寨,下山抢劫,这些人往往十几个,几十个,甚至上百上千个,组成大大小小的团伙,长期驻扎在某条要道上对过路商旅抢劫。
团伙的数量由世道的混乱程度决定,而抢劫的手法以及残忍程度,则由里面的“大当家”的人品来决定。
有的只要钱,不杀人,有的就不管男女老少,一律杀掉,堪称残忍至极。而且土匪们的巢穴通常在大山里,官府不好抓捕。
陆章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镇子再往西一点就有很多的大山,里面山高林密,环境复杂,一旦人藏进去就很难被找到,很适合做土匪窝,而且记忆中这一带也确实有土匪出来打劫,因为山脚的小道上经常会出现被扒得干干净净的无名尸体。
只是西边山上的土匪规模显然不大,估计就几十人而已,所以一般只向过路的商旅动手,不会找镇子的麻烦,因为镇里的大地主通常有自己的私人护院,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但如果那两人真是土匪,他们这是进镇踩点来了?
“而且还是官匪勾结?”陆章结合记忆和店老板的描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不由得眼神暗了暗,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
然后他又向老板打听了下李九家的住址,趁着那个叫李铁的回来前就和许悠真先行离开了,能不打架还是不打算了。
“师弟,你不要再这么冲动了!我们下山是来治病救人的,不是和人打架的!”许悠真边走边埋怨道,“以后不要让我这么操心,行不行?!”
“嗯,知道了。”陆章闷闷地答了一声。
两人沿着店老板指的路线往前走着,没走一会儿,迎面就遇到了一列送葬的队伍,最前头的是仪仗“草龙,铭旗,孝灯”,一应俱全,接下去是个年轻人一身素白,头结草绳,捧着死者的排位,面色凄苦,而他身后的是上百个亲朋好友们,也是一个个面露凄苦。
这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沉浸在一片唢呐的哀乐声中,在狭小的青砖路上缓缓走过,留下一地的纸钱冥币。
看其仪式和场面,死者应该是个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死者为大,陆章和许悠真就避在路旁,让这支队伍先行通过。
“这是谁家出殡呢,这么隆重?”路章问向身旁一个同在避让的村人。
“李大头家的,死的是他本人,这老东西有钱,镇西边的三公顷土地都是他家的呢!他儿子也是孝顺,就捧牌位的那个,舍得出钱。而他呢,真是有钱没命享,半个月前莫名其妙发疯暴毙了,估计为富不仁,坏事做多了吧,报应!”
村人露出了个鄙视的眼神。
然而陆章最感兴趣的是他怎么死的,于是想了想又问道:“你是说,他是先发疯,然后暴毙了?那么……是不是死前还会画个什么女人的画像挂在家里??”
村人看了他一眼,“这我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别乱传,要打听你找别人去,我还有事,走了。”
“哎….别走啊……”陆章想追上去继续问问,但被许悠真一把拉住,她瞪着陆章:咱能少找点麻烦不?
陆章叹了口气,倒也没有真追上去,只是心里有点犯堵,总觉得这怎么好像很巧的样子?就早上那两个土匪,好像是特意来给李大头送葬似的,因为陆章记得他们交谈中似乎提到过李大头。
不过陆章也没多想什么,毕竟手头可没有任何证据,于是收了收心神就和许悠真两人七拐八拐很快就来到了李九的门前。
这是一扇朱漆的实木大门,相当气派,门口还有两只抱鼓石,雕琢繁复,这些都是大户人家才会有的东西,看来这李九家在镇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
许悠真上去敲了敲门,一会儿,吱嘎一声从里面探出一颗60来岁老头的脑袋,漫不经心问道:“你们找谁啊?”
“麻烦通报一下,我们是云正道观的弟子,来府上是给李九看病的,李夫人那边早就通知过了。”
门房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他们,漫不经心道:“夫人说过,你们明天会来,今天她不在家,明天来吧。”
说着就要把门关掉。
“我们跟她说过,就这两天会到,现在算是提早到,李老爷那边病情紧急,要先给他治疗,到时候等李夫人回来了再告知她便是,你看可好?”
老头忽而怒了,“你们怎么听不进话呢?夫人说,你们明天到,明天到,那你们明天来就是了嘛,后生小子就是笨!”
陆章目瞪口呆,这特么什么歪理?现在到了,进去治病不就行了?拖一天就病情更严重一天,这搞什么?
但许悠真似乎听懂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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