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摸黑去西边山上的时候,陆章已经磕磕绊绊地回到了借宿的农户家里,发现许悠真和农户们已经睡下了。
月朗星稀,柔和月光照耀着茅屋,院子,柿子树,以及一口水井,构建出一户安睡中农家的场景,静谧而安详,不过这并不能让陆章的心情变得更好些。
“李铁来找麻烦了,不知道那两个土匪是不是也要来?”陆章坐在井边,回忆着一整天遇到的人与事。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下山,想涨点见识,结果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么多的麻烦,而这些是他之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
先是李铁,镇上的捕快,一个官府中人,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也不顾他云正道观的身份来找人堵自己,而起因居然是许悠真不肯喝他朋友的酒,让他丢了面子。
“幸好自己还会几下子,不然今天晚上就得鼻青脸肿地坐在这里了。”
不过陆章对这类狗仗人势的地痞流氓倒没有在意,这些人再狠也不至于干出截杀人命这种事,而现在自己的身手也能勉强保护自己。
打架,陆章倒是不怕的。
但让他真正的担心的是李铁的两个“朋友”,那两人脸上有杀气,怕是亡命之徒,得罪了这种人那就真的要小心一点了。
而且他们看上去也根本不怕陆章“云正道观弟子”的身份。
也是,一个小小的道观弟子正如李铁在弄堂里说的那样,根本算不上修行者,而且陆章这练气二层的修为除了能发动一两张简单的符箓外,连小法诀都使不出来。
小法诀?
一想到“小法诀”,陆章就想笑,因为云正道观似乎连个正式的法诀功法都没有,完全就是凭着掌门和师叔伯们手把手传下,陆章问过他们为什么除了正阳功这一门横练功法外,没有法术类的秘籍?结果对方都笑而不语。
这让前世看了修仙小说的陆章感到自己这穿越实在有点无语,别人都能飞天遁地了,自己居然连个法诀都不会。
然后他又忽然发现,好像……自己除了顶着一个“修行者”的名头外,好像真的和这镇子上的居民毫无区别啊!
“这……”陆章有点目瞪口呆,“那就是说,如果李铁的两个朋友真杀过来,自己和许悠真不是要玩完了?因为李铁能呼朋唤友,他们自然也会。单挑不怕,但别人一下子来个七八人,十来人,就算他们不敢杀云正观的人,这不也得把自己打出屎来吗?”
陆章深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着:“也可能是多虑了!明天和许悠真再看一下李九的病情,然后就回去,路上应该不会这么倒霉遇到他们报复的吧!”
不过陆章还是敲开了李渠的房门,给了他几钱银子,说是让他明天一早去云正观找个能打的回来,以防万一。李渠拿了银子很是高兴,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说明天一定让那个唐,唐什么的过来。
……………
一大早陆章和许悠真就来到了李九的宅子门口,门房老头这次一看到他们俩就迫不及待地恭候在门边请他们进去。
“两位仙师来得真早啊,不过,林大夫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门房老头道。
“他没回城里?”
老头呵呵一笑:“在这一带,林大夫是出了名的好医生,对病人负责,以前我家邻居得了个疹子,一着急,连夜去请他,当时他正睡着呢,结果二话不说就起床过来了。而且他的医术是真的高,两副药下去,没几天就好了。”
陆章和许悠真都点点头,想起之前林大夫在屋子里说的“负一半的责任”,更觉得这个医生难得,毕竟现在这样的世道,愿意举手之劳帮一下别人的都已是少数。
两人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林大夫又如昨天一样坐在那里写药方,但与昨天不同的是屋子里除了李夫人和丫鬟外,李禄也陪在李夫人的身旁,三人依旧忧心忡忡地看着床上的李九。
陆章和许悠真也仔细看了看他,发现李九身上的绳子已经被取走了,只剩下手腕和脚腕上的勒痕触目惊心,而且仍昏迷着。
“好像气色比昨天好点了,至少没那么白了。”陆章小声道。
许悠真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普通人中了妖兽的毒,没这么容易恢复,还得躺上几天再观察。但这两天就能醒过来的话,就绝对没有问题了。”
“还得多调养调养。”林大夫听到声音,边写方子边道。
这时,屋内的其他三人也反应过来,李夫人赶紧叫丫鬟搬来两条凳子请陆章和许悠真坐下。
“林大夫已经诊过脉了,他说我相公脉象仍是混乱,但这是身体虚弱所致,只要后期调理得当,就可以恢复。”李夫人向许悠真解释着,李禄也向两人点头致意。
“看看这幅药方,许姑娘如果有什么建议,请随时告知老夫。”林大夫已经写完了方子,顺手递给许悠真。
方子上的用药很简单,并非名贵中药,主要是当归、地黄、芍药、川芎,这是一剂四物汤的配药,不同之处在于林大夫特意注明了几种药物的年份,以及熬制时添加的一味独门辅料。
经过昨天的一番波折,屋内的几人已经充分信任了这对云正道观来的师姐弟,尤其是林大夫,他把自己的药方递给许悠真,甚至将自己的独门辅料也展示给她看,说明完全认可眼前的小姑娘有资格和他探讨医术。
许悠真当然对药方没有异议,看了眼就递回给林大夫,而后直接问向李夫人:“事情涉及到妖兽的毒,我们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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