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星空之寂静,犹如东岳静谧海,波澜不起、安逸平和,却有许多未知之秘。
一束光,如同石子般打破了这片水面的寂静。
红日于远方地平线升起,渐要驱散天上银色的繁星长河,将星空的湛蓝抹除。
万丈橙光于苍穹之上投射而下,穿透雾间云海,密密麻麻歪歪斜斜地洒满大地。
寂静悠闲的云海披上一层金光。
有如金色的静谧海,微波粼粼,漂浮空中。
日出了。
另一面光洁清雅的银月也要落下了。
祈羲倚靠在叶安怀中,日月之景映照在她的明眸之中,内心思绪也随之产生波澜。
她的思绪回到往昔,许久以前,当上一任女帝死于魔邪战争时,便如同银月落下。
而她就是这一轮日出,如同天理一般继承神位、继承帝位。
但日出总会有日落的时候。
也许现在的祈羲距离黄昏之时已不久了,又也许已经踏入黄昏。
一时,她心中思绪良多。
正要语重心长地说些心里话。
叶安已率先开口,不解风情的说道——
“日,真大啊。”
“……”
祈羲红唇微启,心中想说的许多话顿时给她掐断了,方才日出时的那份仙境意境也随之消散。
她只是瞪着叶安的侧脸。
“你干嘛这样子看我?”叶安注意到她的眼神,便问道。
祈羲眉头微挑,而后说道:“你知晓我要说些丧气话,才故意这么说吗。”
“说什么?”
“就那句。”
“有错吗。”
祈羲俏脸微微抽搐,说道:“你觉得你很幽默么?”
叶安诧异的看着她,道:“但是太阳真的很大。”
“……行。”
祈羲满脸黑线,意境毁了,兴致全无。
彼时,太阳渐渐升起,露出全貌。
阵阵热浪劲风呼啸而来,耀眼金光令人难以睁眼。
那一轮白日,此刻靠的如此之近,令得二人皆感叹于自身的渺小,哪怕是位处于战力天花板的圣殿女帝,亦是如此。
“陛下,太阳糊脸了,现在还觉得冷么?”叶安说道。
祈羲微微噘嘴,道:“还有些。”
叶安:“你体质太弱了吧。”
祈羲: ̄へ ̄……
她就静静地保持这般表情,再度说道:“你真觉得你很幽默么。”
“……”
叶安说道:“你不是笑了么。”
“啊?”祈羲稍微愣神。
叶安取出一块铜镜,递给她,同时说道:“你看你笑了吧。”
铜镜之中,倒映出祈羲清秀的容颜。
镜中的她嘴角轻轻上扬,面露笑颜,小酒窝清晰可见。
“还笑出小酒窝了。”
祈羲喃喃道:“确实……”
叶安说道:“不过民间有人说,酒窝其实是一种生理缺陷。”
“生理缺陷?”
“就是病,得治。”
“谁说的?”
“我啊……”
“你提前做好后事,等死吧。”
“……”
叶安打了个寒颤,收回铜镜,“闭嘴吧你个恶毒的女人。”
祈羲冷哼一声,道:“你算了吧。”
属实聊天鬼才。
“对了!”
此时,她想起了一件事,懒散地起身,说道:“不知我先前有没与你说过,要送你一件礼物……”
叶安摇头说道:“没啊。”
“你急什么。”
祈羲见他着急,似有不满,心中却乐了许多,“我这就给你。”
说罢,她伸手触向自己白皙的修长脖颈,取下佩戴许久的银白项链。
“喏,给你。”
祈羲停顿些许,道:“对了,忘记了,我应当要给你戴上……”
叶安疑惑道:“这项链……?”
说着,冰凉触感已涌入他的心头。
是祈羲已然动手,给他戴上项链了。
世间有一条亘古不变的道理:女孩子的手永远都是冰凉冰凉的,叶安终是验证了一回。
“这是上任女帝留给我的纪念,没什么特殊作用。当时圣殿还叫做……神殿,而我也只是神女,那也是数百年以前的事了。”
“喔,说回项链。在数百年的神力滋润下,它应当也有些作用。一直带着的话,至少也可以温养灵脉,治愈走火入魔之伤。”
祈羲轻声说着。
将项链佩戴好,她退后一步,道:“好了,你看看?”
叶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了许久,道:“怎么说呢。”
“这是女人带的项链,带出去有些……”
祈羲眉头微皱,幽幽道:“我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叶安一拍脑袋,改口道:“好看。”
祈羲叹息一声。
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远方已然露出全貌的太阳,正向着更高的天际升起。
天终是亮了。
祈羲说道:“走罢,玩的尽兴,也该回去了。”
“真快。”
叶安感叹道:“总觉得夜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不再做些什么更有意义的事?”
祈羲瞥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圣子殿下,我觉得我大概摸准你的思路……”
“你这句话似乎另有它意,你觉得很幽默么,这很不好。”
叶安:“……”
他觉得,‘还没开始就已结束’这也不能算作是开车吧。
便被祈羲戳破了,冤枉。
正当他们想离去的时候,突然间——
轰!
“吼……!!”
“什么声音?”叶安顿时一惊。
磅礴劲风呼啸而来,内心深处不断传来本能的畏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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