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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懂这些道理吗?”
“你这样蔫了吧唧的,大家都很担心你。”
“谢谢你我亲爱的说客,这样你满意了?”
“我艹,还真是痛……”
男人扶起壮汉让他靠在冰屋附近的木料堆上,走进破了一个大洞的墙壁把那盆海豹肉端了出来,用刀子叉起一块带着血丝的海豹肉直接塞进他的嘴里,一时间周围只有壮汉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马蜂说在南非揪住那狗东西的尾巴啦。别急,只要他还活着,不愁没有撕了他的机会,关键是现在你要振作起来。”
“少废话了。”
“还有,放阿冷回去我是不反对的,那孩子从来没有恨过你。”
男人重新生了一堆火,橘红光影在他的侧脸上交错厮杀:“除了最后那一点本事,我把能教给他的都教了。报仇的事跟他没关系,放他回去过日子,也是对他最后的历练。你知道吗,比起生活在社会中,我更喜欢和你这蠢货坐在雪里吃生肉。”
“切,心口不一的更年期大叔。”
“你说什么?”
“诶认真就更没意思了啊,不过那小子也没啥好担心的,凭他的本事,十年后要是他不把老子接到华夏最高档的地方喝最好的酒耍最好看的女人,老子就把他头朝下插/进潘塔奴那个最烂最臭的沼泽里。”
男人无声地笑笑,开始专心的烤肉:“等会儿吃完给我重新把屋子盖上。”
“法克……”
方圆十里,只有这一撮小小的火光在跳跃蒸腾。
……
蒙国哈特噶勒国际机场
天空中繁星如雪,停机坪上并没有几架飞机,零星的旅客步履匆匆,只有指控中心和跑道上的导航灯给这个清冷的深夜带来些许温暖。
一架军用直升机缓缓驶来,漆黑的厚重外壳完美地融入了夜色之中,只有不断闪烁的尾灯报告着方位。直升机轻轻地降落到应急跑道上,两个人影跳了下来。
女人提着一个大包,紧身的服饰勾勒出她完美的身体曲线,披肩长发被螺旋桨带起的气旋吹的乱舞不休。往前走出几步,她转身拥住身后高大的青年:“哦宝贝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那边要好好的啊,就送你到这儿了。”
青年笔直的站着,任由女人把大包挂在他身上并给他整理衣服,远方跑道灯光朦胧,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脸。
“蛛姨,这到底怎么个意思?”
女人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青年整理行囊。
“他有他的道理,虽然这种方式我不是多赞同,但总归是为你好,千万千万不要怨恨。”她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一路顺风小伙子。”
“可是这……”
“哦,差点忘了这个,”女人掏出一张纸条塞进了青年口袋:“到地方后去这里,你爹给你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姨相信只要给你时间,不管在哪里都能混的挺好,”她捧起青年的脸:“回去吧,到你的国家去好好过日子,别再管这边的事情,少打架多学习,别乱勾搭女孩子。”
“……那你们呢?”
女人轻轻地吻了吻青年的脸颊:“人在阴影中呆久了不会再习惯阳光的,二十年了,我希望你能有一个正常的身份,不用过我们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走吧,飞机快起飞了。”说完抓住直升机的起降架,一个漂亮的空翻就钻进了机舱里,朝他挥了挥手。直升机迅速拔高,转眼间消失不见。
青年望着直升机远去的方向默然不语,冷风疯狂地撕扯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