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你的手艺怎么退步了,还没你侄子烤的好吃。”离得近的熟客大声地打趣李德三。
“是是是,后生可畏啊!”李德三苦笑回应。
他不知道几个月前加了白冷那台架子是否明智,尽管目前生意好了两倍不止,可那是建立在这小子能踏踏实实地在这里干下去的基础上,以他这种像是尝鲜一般换工作的尿性,可能性很低。
李德三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两个人用一样的食材一样的调味料烤出来的东西味道会相差那么远,问了他无数遍也就是两个字。
“还秘密,”李德三弯腰铲了一把炭:“人不大心眼挺多。”
一个眼镜胖子跟同事拼酒拼得面红耳赤,一把扯下耷拉在脖子上的领带,抓起一瓶啤酒朝白冷喊:“小白,整两句给咱助助兴!”
白冷笑笑,从菜篮里捞出一根茄子横切成两瓣:“来就来!”
他清了清嗓子: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
纯正的美声唱腔浑厚嘹亮,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白冷向捧场的客人们抱抱拳,转过身往已经烤得发软的茄子上撒了点胡椒。
每天这样过其实也挺好的,不用整天看老魔鬼那张臭脸,没有踢不断的木桩做不完的拉练流不干的血。
望着包裹在木炭上那一层温和的焰火,他难得地走神了。
“我的茄子怎么还没好?”有人大喊。
白冷一激灵:“来喽!”
10点半,客人渐渐稀少,小兰搭着王秀莲的电瓶车先行离开,李德三去送外卖还没回来,白冷听着大板砖手机劣质功放里传出的音乐一边收拾桌上的残局。
最后一桌客人付账离开,他清点了一下存货,发现还剩大概两三斤的羊肉和各种零碎蔬菜。
干脆自己吃了吧,省得浪费,趁着烤架还有温度,白冷把剩下的一大堆东西部摊了上去。
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火红的雅马哈R6带着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排挡门口。
一位一身皮衣皮裤的年轻女郎朝白冷走过来,头盔一摘,漆黑的波浪卷发像倾洒的墨汁一样散开在她的肩头。
“随便来点什么,”她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田河西路,阿三排档,别让我等太久。”
白冷无奈地看了看面前已经开始冒出香味的肉串,应道:“好的,您稍等。”
十五分钟左右,一辆白色的奥迪R8停在了摩托车旁边,车上下来两个西装青年。
“哟,真是难得啊百合姐,虽说这个点没什么高档餐厅,但也不用约在这种地方吧。”
粉西装在路过白冷身边时嫌恶地皱了皱眉,不住地用手扇着炭烟。
旁边的黑西装整了整领结,冲着女郎歉意一笑:“刚从公司出来,让你久等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女郎朝粉西装努努嘴。
“那么见外干嘛,都是生意伙伴互相走动走动促进交流多好。”粉西装拉开女郎身边的椅子准备落座。
“滚一边去。”女郎冷冰冰地警告。
粉西装的脸色顿时一黑:“黄百合,别给脸不要脸……”
“滚,一,边,去!”女郎拉下护目镜,一双美眸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
见粉西装一副即将爆炸的样子,黑西装连忙摁住他的肩膀:“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没说两句话就要动手?”
“是这女表子先……”
“闭嘴,到对面去!”
粉西装面容抽搐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桌子上,黑西装尴尬地开口:“他还是小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不屑于跟他见识。”女郎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包烟。
“你******……”粉西装又跳了起来。
“不想呆这就滚车上去!”黑西装也受不了了。
“干!”粉西装气得火冒三丈,走到冰柜边拎出一瓶啤酒咬开盖子狂吹起来。
“别理他,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么?”黑西装朝白冷招手:“上瓶果汁。”
“不用,”女郎优雅地点燃一支烟:“来啤的吧,你陪我喝点。”
“又碰上什么事儿了?”黑西装笑着解开外套。
白冷小心地绕开浑身缭绕黑气的粉西装,把一件啤酒和两个托盘的烤串送了过去。
黑西装给女郎倒酒:“叔叔身体还好吗?”
女郎没说话,静静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卷曲的烟雾在她眼眸间挣扎着消散。
“到底怎么了?”黑西装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
“我从来没想过和别人争什么,从来没有。”女郎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我们认识十多年了吧,可是交情再深,和银行户头上的数字比起来还是那么不值一提。”
黑西装的笑容一滞,随即一哂:“你查到了?”
“还用查么,那么多设备又不会挥发,循着车轱辘印也知道跑进你天盛的仓库里去了。”女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过几天就开服了,你让我找的那些人都住网吧里?”
“空头支票并不总是好使,开发商也在等着资金回笼,正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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