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天一夜没回来,张老太眼皮狂跳,几乎一夜没合眼,见许然独自回来,脸色灰暗,背上用公服包了个包袱,划得破破烂烂的,心里更是忐忑。
娘俩都在面前了,许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娘,芸儿妹,猛哥他……”
许然把在桃花岭发生的事,大概讲述了一遍,最后道:“猛哥他放不下你们,给山神做了鬼仆,拿了山神的法器护送我下山来,从今以后,我许然定会把您当亲娘侍奉,把芸儿妹当亲妹妹照顾,以后咱们是一家人,您没了猛哥,还有我这个儿子。”
母女俩听闻噩耗顿时放声大哭,尤其是张芸儿,哭声洪亮,简直可以用声震四邻来形容。
她的哭声一传开,后院本来被绑在屠案上,正死命嚎叫的几头肥猪,立即都不敢叫了。
许然悲从心起,除了节哀再也说不出什么,边哭边琢磨,怎样提升自己的实力,给张猛报仇。
看来得回衙门查查案宗,桃源县有哪些灵异案件,也许那是条升级的捷径。
张老太几乎哭晕过去,许然扶住她道:“娘,您老要挺住,千万不能倒下,芸儿妹的婚姻大事还得靠您主持,猛哥的尸骨也还没安葬,而且他的灵魂还在,早晚您们母子还有相见之日。”
这些话果然起了最用,张老太掩面呜呜又哭了一会,抹了抹眼泪坐起来,抽泣着道:“然儿,你从小没了爹娘,吃我家饭长大的,我一直当你也是儿子一样,你可别瞒我。”
许然赶紧道:“娘,您说什么呢?”
张老太道:“猛儿嘱托你当我是亲娘,给我养老送终,这我不怀疑,但让你把芸儿当亲妹妹照顾,我不敢确定,他的心思我做娘的怎么会不知?你跟我说实话,他有没有说,要你娶芸儿为妻?”
果然知子莫若母。
此话一出,许然不知道如何接口,男女之情与亲情友情不同,作为现代人,他无法简单把爱情与恩情等同。
“猛哥的确说过,”许然迟疑道:“但猛哥初遭恶难,我怎么能考虑这件事,我现在只想给猛哥报了仇。”
张老太瞥了眼宝贝女儿,哭得更伤心了。
张芸儿却止住了哭声,用湿毛巾擦了把脸,拉起许然就要往外走。
要不是许然昨夜升到5级,身体素质已远飞先前可比,就得被她拖走,急道:“你做什么?”
张芸儿拍了下腰里的挂刀皮囊,“你带我进山,我们去杀那熊怪,这世上还没有我杀不了的活物!”
“胡闹,那是妖物!”许然也被她拽急了,吼的很粗暴。
他略微平静下,道:“报仇的事有我呢,这时候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情,让娘怎么办?”
见张芸儿泄气地坐下,许然交给她一个布包,里边是他这些年的积蓄。
叹了口气道:“芸儿妹听话,你先去请扎彩铺的扎纸先生,给猛哥做个身子,跟这条手臂一起下葬。我去县衙报案,顺路去棺材铺定口上好的棺材,这件事衙门不会不管。”
张芸儿推开布包,哭着道:“我不要你的钱,这些年,我哥你俩的零花钱,还不是我杀猪宰羊赚的?”
“……”
许然万万想不到,前身一直在吃人家的软饭,怪不得他每年区区六百文钱的薪俸,能攒那么多钱,他把钱袋交给张母,“娘,这是我的心意,您拿着吧。”
张芸儿先出门了,许然出门前看着张老太,“我去办事,娘您……”
张老太摆了摆手,面容又苍老了几岁,叹口气无力地道:“你去忙吧,你对我心思娘懂,娘没事,娘得好好活下去,看着芸儿风风光光嫁出去,还得帮你娶上媳妇……”
许然悬着的心放下了,却觉得格外塞的慌。
……
桃源县衙。
县尉钟元纬正在发愁,桃源县最近频繁有人口失踪,之前还只是城外村子里的零散失踪案件,今天竟然有人来报,县城里的一家五口人,竟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了。
他亲自带人去现场勘查过,那家门口除了畜生的蹄印,连一个新近的脚印都没有。
于是各种流言很快传播开,说什么妖魔吃人,连骨头都不吐,冤鬼索命把人拽进阴曹地府等等,总之越演越烈。
而且那家人就住在县城里,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却毫无查案头绪,钟县尉刚在李知县那挨了一通骂。
见许然双眼红肿,无精打采地进来,钟县尉顿时找到了发泄对象,气道:“你跟张猛,昨天一整天都跑哪去了?怎么弄成这个熊样?你的公服呢?”
许然解下后背的包袱,轻放在钟县尉面前的桌上,沉声道:“出事了钟大人,张猛就剩下这条手臂……”
听许然在讲述事情经过,钟县尉脸上的肌肉狂跳,慌乱地解开包袱,便见到张猛那条因失血而惨白无比的手臂,其上还套着半截公服的袍袖。
钟县尉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惨白的,“卧槽……”
钟县尉不敢独自做主,用破公服裹起手臂,抱在怀里当先往县衙后堂走。
“许然,速速随我去见知县大人,他奶奶滴……”
许然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知县李凤山,他是个四十出头的无须中年人,正在书房舞文弄墨。
听了许然和张猛的遭遇,李知县手里的毛笔吧嗒落在宣纸上,一时间吓得面无血色。
倒是许然比较冷静,小声道:“两位大人,那熊妖非普通猎户能敌,哪里能请到能降妖捉怪的仙师?”
钟县尉经过最初的恐惧和紧张,也渐渐恢复过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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