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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眼前这个令人窒息的气氛,陈依恨不得拿连续十天加班来交换,每天只睡两个小时也可以,她不是害怕抉择,而是讨厌被逼着站队,她是一个自成一派的人,而眼前一个亲妈,一个未来婆婆,还有一个眼眶发红的男朋友在盯着自己,逼着她选择倾向哪条战线,她能怎么选非要选,当然和妈妈共抗“外敌”了,但是迟诺也没做错什么,何必在他面前不给他亲妈面子,这个姜琼未来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成为自家人的,不可能当成敌人去面对。
冷静,就当在面对一桌意见分歧的客户。陈依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地站起来,走向那位瑟瑟发抖的经理,“姑娘,你把名片给我一张,等我们家商量完了决定要办,就联系你,好吧”她接过名片之后,没有直面周碧云或是姜琼,反而是看向已经躲到墙角的迟诺,“你也看见了,我们的妈妈之间似乎意见不合,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我不知道”迟诺一愣,犹犹豫豫地思索了一阵后,低下头来,好像耷拉着耳朵的狗说,“对不起啊。”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但他想自己先道歉肯定没错。
他这模棱两可的反应也在陈依的意料之中,她叹口气,不能总是这样回避问题啊,以后无论是否要结婚,他不管是持续单身还是要组建家庭,都会有必须以大人态度直面问题之时,今天陈依就不准备再自己大包大揽了,谁家问题谁处理吧,她说“你先说,你觉得你妈妈在理吗”
“我说不好”迟诺观察着陈依的反应,最后才小心地得出一个答案,“不在理吧。”
陈依又忍不住叹气了,“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吧这样啊,迟诺,这摊火既然是你妈和我妈之间烧起来的,我俩就把她俩先分开,我呢把我妈妈领走,给她消消火,你呢,把你妈妈带走,也劝劝她,等她们身上的火都熄了,我们再回到家里见,心平气和聊一下关于酒席的事情。”说完,她贴近他,轻声地给出了正确答案,“确实是你妈不对,你看着办吧。”
迟诺挤出一个无措的笑容。
“妈妈,你看这是人家要做生意的饭店,我们占着包厢吧一时半会儿也闹不出什么结果,要订酒席也不是今天呀,我们先回去吧。”陈依走上前,也不等周碧云回答,拉起她便往门外走,同时大声交代迟诺,“你先带阿姨随便逛逛,晚饭时候带些菜回来,我们在家里吃,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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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了陈依的车,周碧云就开始带着哭腔抱怨了,“你怎么不向着我啊她都蹬鼻子上脸那么欺负人了,我一个人对付他们母子,势单力薄的,受尽委屈,还不是为了你。”
陈依笑出声,“得了吧你,迟诺那么老实一孩子,怎么可能联手他妈一起欺负你一对一,公平合理地对骂,自己嘴巴吵不过别人,把自己给气坏了,这会儿还哭起来了,像话么,你怎么不见把姜女士给骂哭啊”
“你就知道笑话你妈”周碧云于是也不抽泣了,翻个白眼说,“那我有教养嘛,跟那种男宝妈的逻辑不在一条线上,她就是那种把你拉到她的水平线上,然后用她那一套蛮不讲理的封闭逻辑把你击败。”
陈依调侃起来,“哟,男宝妈封闭逻辑这都哪儿学来的时髦词儿啊平时闲着,没少看公众号呀。”
“你妈我可是从来没放弃学习,一直在提高的好吗你知道什么叫男权社会吗我现在今非昔比,懂得可多着呢。”周碧云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谈婚论嫁这个事情,就是女方家吃亏的,为什么呢因为生孩子的是老婆啊,他们家儿子又没有子宫,生孩子可是有风险的,你知道每十万个孕妇有多少个死于难产吗二十个”说到这里,她提醒陈依,“妈妈是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你,要懂得感谢妈妈,知道么”
陈依赶紧点头,“知道了,说吧,你又要买什么了”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我对迟诺他妈真的够忍让了,你知道昨天晚上她干什么了吗咱家没发生命案,因为我不想你人到中年没了妈妈。”周碧云滔滔不绝地尖声道,“她用我的面霜抹身体那可是腊梅,我当时差点儿没断气了,我自己用都是一小抠一小抠的,用量比小拇指盖还小,她倒好,当身体乳可劲儿往胳膊上擦,我问她你认识这个牌子么知道多少钱么她还说这么大一罐看着不值钱,听了价格以后,她脾气比我还大了,竟然说我年纪这么大了随便抹抹大宝就好,拿着个金子样的东西抹脸是老黄瓜刷绿漆,装模作样。”
“这是有点儿过了哈。”陈依安抚她说,“你忍忍她,就当个在我们家住两天就走的客人,以后你也不用天天对着她,我跟迟诺结婚,也不是跟她,你可以讨厌她,别连带恨上迟诺啊。”
周碧云不乐意地叫起来,“你还想着跟迟诺结婚呐你瞧瞧他妈妈那吸血鬼的样子,逮着你要吸干的意思,你还真同意那三万一桌的酒席啊我也没觉得你有多离不开迟诺啊,这一天天也不着家的,怎么就非得跟他结婚了”她急得口沫横飞的,一副好像眼睁睁看着陈依陷入传销的样子,要不是因为她正抓着方向盘开车,恨不得伸手去拽着她往外拉,她道,“你不要天真,真以为跟迟诺结婚就是你俩的事情,这一旦招惹上,就是一大家子人,现在婚前,他妈妈就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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