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梦梁回到早先烧烤野猪腿的地方,重新燃起篝火,将那半生不熟的野猪腿架起来继续烧烤。昨晚,自己肚子饿得慌,也没管猪腿烤没烤熟,狼吞虎咽啃吃了烤焦的表皮,今天得将它好好烤熟烤透,吃起来才香有滋味。
野猪腿被架在火上炙烤,他就去砍那蜡条荆,准备将它来做火把。蜡条荆有人多高,树杆纤细,木质实密,韧性甚佳。但那短剑极锋利,一剑劈去,姆指粗的蜡杆便砍断一根。蜡荆条含油,耐燃烧,三五根捆扎一束,可以照明半个多小时。他扎了十来束,认为差不多够用了才罢手。
这会,那野猪腿真的烤熟烤透了,滋滋冒油,散发出浓烈香味。黄梦梁用短剑在猪腿上削一大片肉来,正嚼吃得香,耳朵却听见远处蕨草丛有“悉索”声响。他现在的听觉是常人的几倍,远处的一点响动也能听得真真的,所以在那通暗河的洞窟外边,方能从流水的潺潺声里辩闻听到洞穴里的铃铛响。
起初,黄梦梁还不以为意,管自吃那冒油的猪腿肉;过会,那声音竟密密的响成一片,他这才警觉起来。扫眼望去,顿时毛骨悚然,他看见那蕨草丛中,无数如小豚般体壮的巨鼠,正向他慢吞吞围拢。
昨晚,黄梦梁真的是侥幸。那头野猪从坑口滚落下来时,仅惊动了数只巨鼠,而巨鼠将野猪拖回巢穴,自然引起许多豚鼠争抢,忘记了烧烤野猪腿的黄梦梁。还有,昨晚野猪腿只烤了一小会,香味不浓,而现在却不一样了,野猪腿已经被熏灸得喷香冒油,香弥地坑,便招来了无数垂涎欲滴的巨鼠。
面对这样情形,黄梦梁明白自己对付不了这无数的巨鼠,何况他还是打猎的老手。群鼠一旦围攻,凭他一把短剑只有吃亏的份。事情有点麻烦了,在这坑底没有退路,他想了想,觉得只有那个暗河进口的洞穴里面才是较为安的地方。
好在是白天,巨鼠一时也没敢围拢攻击。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原因,只是黄梦梁自己也不知道。毕竟巨鼠仍然是老鼠,天生就没有那么胆大,只是它们被那油香味强烈吸引,不甘放弃。
往暗河进口的方向也有巨鼠挡道。黄梦梁约一思忖,便想出个主意。他握住短剑,猛地一跃,疾然朝着一只巨鼠的头挥去,随着短剑划过,那巨鼠脑袋应声落地,颈腔喷出一股污血——好利的短剑!
黄梦梁赞叹那柄短剑锋锐刃快,却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出击的举动更是十分的迅速,比之过去,不知敏捷了许多。当然,此时也容不得黄梦梁多思。
那只无头巨鼠躯体在地上翻滚几转,抛撒一滩血污,即刻引来群鼠对它一阵撕咬狂嚼。黄梦梁见前面空出道路来,扛上那捆蜡荆条,抓起火架上的野猪腿,趁机冲出群鼠的包围,径往那暗河入口奔去。
来至黑窟窿前,黄梦梁将短剑插在腰间,找了根细藤拴系熟猪腿挂在脖子上,点燃一束火把,涉入暗河,钻进了那神秘的洞穴。
洞穴人来高,下边一小半都是暗河。暗河水没到大腿根,冰凉彻骨,十分凛冽,愈往里走愈甚。黄梦梁倒没觉得有啥,或许是他年轻火气旺,更可能是他吃了蛟角蛟肉还有那蛟珠的缘故。
那束蜡荆条火把快要燃完了的时候,黄梦梁看见前面有个空旷的溶洞大厅。
暗河流到这儿汇成一方水潭,好像就到了尽头。水潭边是一块十多丈宽阔的平地,在那平地干岸上,黄梦梁一眼就发现了一条木筏,他立时兴奋不已,木筏的存在就证明了这儿是人居住的地方,有人在就有了走出地坑的希望。
木筏是用蜡条树捆扎成的,长余丈,宽三尺,被人搁浅在岸边。黄梦梁走近瞅,无意碰动下那木筏,木筏立刻散了架。他这才发觉,是捆绑木筏的葛藤腐朽了。不过,那蜡条树倒一点没腐烂,一根根的硬实柔韧,弹性十足。黄梦梁随便拾起一根,与手中的照明接上火,依然火苗旺盛。
其实用一根蜡荆条当火把就行了,用不着几根一束。黄梦梁支着火把,瞧看这溶洞大厅,四下空空荡荡,无桌无凳,没锅没灶,哪有半点人住的样儿。这就有点想不透了,那木筏是谁扎的,谁又将它划到溶洞里来?这人都到哪去了——黄梦梁既糊涂又沮丧,一时愣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对呀!黄梦梁忽然忆起,他在洞口曾听见里面传出有铃铛声,那铃铛呢?他正琢磨,头顶悬挂的钟乳石,滴下几点水珠,落进颈项,将他激灵一下;再跟着,另一挂钟乳石坠落一串水滴,击溅在平地上的一个水洼,发出了一阵“叮咚”声响。
黄梦梁这才知晓,哪是什么铃铛响,明明就是水滴声嘛。其实,黄梦梁稍微聪明点,他也应该清楚那木筏是怎么回事。蜡荆条没有腐烂是因为它的木质太好,且那葛藤同样也不是易腐朽的玩意。如果葛藤都腐朽了,那说明它不知经过了多少年的光阴。
也幸好黄梦梁没有这些常识,才没灭他继续在洞子寻找人迹的想法。他若是就此打转,重回那坑底,真不知那又是一种怎样的命运。
晓得了铃铛声的来源,黄梦梁仍不死心,那木筏总是活生生摆放在那,这没有假吧。他固执地想,决定再四周找找看。
他举着火把又沿着溶洞走了一圈,还是不见半点人的踪迹。这溶洞也只有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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