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话间,时辰也过了子时。
此时屋外.阴风大作,如孤鬼夜行,如泣如诉。一棵棵稀疏的槐树,如同鬼手般,在风中招摇,将这不寻常的夜晚,更添一份诡异。
玄阳子猛然从座位上站起,面露凝重之色,提起灯笼,急忙往后屋走去。
走到后屋门口,借着那大红灯笼的烛光,三人竟看到一个模糊黑影,在后屋门前一闪而过。
林氏两兄弟立马怔在当场,面面相觑。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好像是一个......小孩的影子,闪进了屋内。”
玄阳子见两人突然不走了,急忙回头去拉两人,“快走,他已经来了......”
“道长,俺们能不能,待在屋外?”林凯被吓得不轻,双腿打起了哆嗦。
“你们身上阳气重,不用怕他,再不进屋你们家孩子就完啦。”玄阳子急忙劝道。
一想到自己孩子还在屋内,林正伯还没放下的心立马又悬了起来,为了救孩子,什么妖魔鬼怪他也不怕。
牙一咬,连忙朝着后屋冲了进去。
当他们打开房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林正伯这辈子都难以忘却。
只见林逸蜷缩在墙角边,抱着一口还在燃着的煤炉,全然不顾煤炉的滚烫,伸手进去掏出泥灰,一口接一口的往嘴巴里送。
“道长,他这是......”
“这是鬼吃泥,家里人若是没人给死者烧香,死者就没东西吃,只能吃泥巴、碳灰或者煤灰之类的东西,你们还不快去拦着他。”
林正伯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冲上去一把摁住林逸就往床铺上拽。
但林逸竟出了奇的力大无穷,身体不停地扭曲挣扎着,喉咙里还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林正伯跟林凯两个三大五粗的大老爷们,废了好大得劲,才好不容易将林逸拽上床铺。
玄阳子来到床边,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按在林逸眉心之间,口中不停地念叨咒语。
每一字一句,宛如真言,醍醐灌顶般冲击着林逸的大脑,使得他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叫喊声越发刺耳。
紧接着一道黑影猛地从林逸身上窜出,化作一个孩童的样子,青面獠牙,张牙舞爪的扑向玄阳子。
玄阳子早有准备,轻吟一声,手里捏成一个法诀,一把盖在那鬼娃的印堂之上。
鬼娃惨叫一声,知道玄阳子的手段不简单,立马化作一道虚影,冲出窗外。
但此时地板上的黑色符文突然大放光芒,形成一道结界,将屋内门窗封闭。
鬼娃一头撞在结界上,摔落在地。
玄阳子从腰间抽出一把黑色铁链,朝那鬼娃甩去。
眼看铁链就要捆住那鬼娃了,那鬼娃身形突然一闪,化作一道黑烟,钻入了床底。
林氏两兄弟被吓得半死,急忙抱起林逸下了床,躲到了屋子的另一个角落去。
玄阳子收回铁链,提起灯笼就往床底钻去,压根就没见着那鬼娃。
但屋内有玄阳子设下的结界,鬼魂是不可能出得去的,鬼娃定然还在屋内。
玄阳子站起身来,发现林氏两兄弟正抱着孩子,在角落里打着哆嗦,想到万一那鬼娃对他们下手可就麻烦了。
于是将手里的大红灯笼,与靠在门边的拖把扔给他们,“灯笼烛光所照之处,能够让鬼魂现形,若是看到它扑向你们,就用那沾了法药的拖把打它。”
说罢,又掏出铁锁链,念咒开了阴眼,警惕在屋内来回扫视,可就是不见那鬼娃童。
“真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也罢,你若不出来,我就逼你现形。”
玄阳子提起装满黑水的木桶,就往煤炉里面倒,只听“滋”的一声,一道蒸腾的白烟在屋内散开。
林正伯抽了抽鼻子,顿时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
正疑惑这香味有何用,忽然间,借着烛光,看见一道黑影,“嗖”的一声,从房梁上迎面扑来,林正伯当场愣在原地。
此时他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抱着林逸,身子躲在墙角,哪里还有地方躲闪。
倒是林凯反应极快,大喝一声,抬起拖把就朝那黑影抡去。
只听一声孩童般的啼叫,那黑影顿时被击落在地面上。
玄阳子定睛看去,不正是那鬼娃吗?急忙两步上前,大手一抖,黑色铁链如藤蔓般射出去,将鬼娃捆住。
孩童哭哭啼啼的挣扎了一番,发现越是挣扎,铁链捆得越紧,顿时颤颤巍巍的坐在地上,不敢再动分毫了。
“孽障,我有心渡你,你却不知好歹,还想加害于人,我这就打得你魂飞魄散。”
玄阳子咬破指尖,在手掌上画了一道***,对着鬼娃的印堂,作势要打。
鬼娃被吓破了胆,立马躲闪求饶,“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啊,我也是被人陷害,才逼不得已出来害人的。”
“你是被谁害了?从实招来,若是所言无虚,我就饶你一命,带你入往轮回。”
林氏两兄弟见这鬼娃已被捆住,动弹不动,胆子自然也就大了一些,小心翼翼的靠上前来,听着鬼娃说起了自己生前的故事:
原来这鬼娃生前是隔壁王家村的孩子,名唤王二萧,因为去年酷暑炎天,与同伴下河游泳,却不幸溺水身亡。
本来可以进入阴司等着投胎的,却被一个道士挖了尸骨,扣下了魂魄,用法术养在一个坛翁之中。
若是骨灰不入土,魂魄就没办法入阴轮回。
鬼娃被逼无奈,只能跟着那道士。
那道士让他去人家里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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