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钦镇一战,震动了入侵缅国的日军。仰光的日军司令部,得到逃回来的残兵报告,说在贡钦镇他们遭到中国军队,还有美军的联合攻击,一个拥有四百兵源建制的中队仅剩下三十多人,可说是被歼。
前不久,吉原和一个日军大队就在那儿受到重创,而今贡钦镇据点失守,那一带就成了对方的地盘,这就直接威胁到仰光,威胁到日军驻缅司令部。侵缅日军司令大为震惊,想组织兵力夺回缅国东南地区,无奈,这个时候缅国北部、西部战事吃紧,那边还等着他派兵增援。侵缅日军司令焦头烂额,最后作出一个决定,不用去夺回贡钦镇一带的地盘,也不派兵增援缅北部、西部,仰光本部的日军就地防守。
不言而喻,海狼部队攻打贡钦镇不但消灭了日军的有生力量,更重要的是实现了盟军的战略意图,牵制了仰光本部日军。
海狼部队在瓦傈寨休整几天,又接到戴笠命令,火速赶到仰光城外一百公里处的固勃镇,一处关押英军的战俘营,去解救那些英军战俘。据缅国方面的密报,那座战俘营有近一千英军俘虏,和少量的中国军人与美军。日军因缅国战局失控,准备在撤退前,秘密处决他们。情况火急,英国方面请求中方帮助。任务自然落到海狼部队的头上。
英军战俘性命攸关,事不宜迟,黄晨命令海狼部队连夜出发,奔赴固勃镇,解救被日军关押的战俘。从贡钦镇到固勃镇大约有三百公里距离,但可以在萨尔温江上走一段水路,剔除水路里程,实际陆路也只有几十公里。
海狼部队没有轮船,连木船也一时难以找到。倒是有一艘日军的巡逻艇,却被他们炸沉在萨尔温江里。不过,这没难倒黄晨,从贡钦镇到固勃镇是顺水,用竹筏就行了。当初,他们运送近两百吨的武器,穿越从泰国到缅国的那片沼泽,不就用的是竹筏嘛。
同上次攻打贡钦镇一样,黄晨、黄娜不愿父亲去涉险,他俩要黄梦梁就留在瓦傈寨。还有那位从加尔各答来的乔治,他是威格姆伯父的小儿,威格姆伯父为他们做的事已经够多了,怎能再让他的小儿子去冒风险。何况他根本就是位才出校门的学生,没有一点战斗经验。
这兄妹俩——哦,不,应该说是夫妻俩,他俩知恩图报,虽然对敌铁血无情,但对亲人友人充满善良关爱。那晚,黄晨与黄娜在绿色的芭蕉叶上,渡过了幸福美好的一夜,成了夫妻。这事,还不好对父亲黄梦梁讲。第二天,黄晨斯斯艾艾对父亲说,他已经知道黄娜不是他的亲妹妹,所以他更要爱护黄娜……愣没说出昨晚他与黄娜已经做了那事。
这傻小子办事雷厉风行,处事果断,杀敌人更是毫不手软,可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却扭扭捏捏,不像个汉子。而他的父亲同样木讷呆笨,硬瞧不出儿子与黄娜超乎寻常的亲密关系。
直到黄晨带着海狼部队离开瓦傈寨后,白银果与黄爸爸拉嗑说话,白银果方道出黄晨与黄娜的婚姻。黄梦梁这才明白,自己的儿子原来心中只有黄娜。白银果已经知道他俩的事了,是黄娜红着脸偷偷告诉她的,说她已经同黄晨那样了,就是不好对父亲讲。
白银果大包大揽,要黄娜放心,说让她来告诉黄爸爸。白银果劝说黄爸爸,感情上的事不要干涉,不要反对他们。哪知。黄梦梁听了,却呵呵笑道:“我怎么会反对,黄娜做了我的儿媳,她还一样是我的女儿——嗯,难怪这小子那天对我说话呑呑吐吐。”
海狼部队分剩十数条竹筏,夜行昼伏,两个夜晚后弃筏上岸。又行军大半个白天,悄悄接近了固勃镇那座战俘营。
战俘营在固勃镇东南方向三五里远,那儿有一片低洼地,周围则是丛林。低洼地内的灌木草丛早已被清除干净,搭了几十排四面透风的简易草棚,里面住的就是英军战俘与其他盟国军队的俘虏。战俘营四周用铁丝网圈拦,并在铁丝网外围挖了一条两米深的壕沟,壕沟内埋设着地雷,四角还建了监视岗楼。
日军关押战俘十分严密,一旦有战俘想逃跑,一律格杀。事实上,关押在这座严密的战俘营,战俘想从里面逃跑,几乎没有可能。
黄晨与施承志潜入到战俘营附近观察,瞧那监视岗楼有三米来高,除了一名哨兵,还有两名日军架着一挺轻机枪。到了夜晚,那监视岗楼上就打开一盏探照灯,扫视着俘虏们睡觉的简易草棚。不时,有副武装的日军,牵着狼狗沿战俘营铁丝网内侧巡逻。
看守战俘的日军也住在战俘营内,只是用铁丝网将战俘分隔开来。日军住的房屋自然比战俘好多了,他们是木屋,有木墙,可以挡风雨,可以挡住蚊虫飞进去叮咬。战俘住的草棚,白天日晒雨淋,夜晚喂饱蚊虫,条件形同猪狗窝棚,严酷如地狱一般。
从看守日军住的木屋数量上分析,再以他们的活动判断,估计有一个中队,三百余人。
黄晨与施承志回来,将情况给大家讲了,就商量如何解救战俘。消灭一个中队的日军不是难事,难的是不能伤及战俘。要知道,这是一千多名盟军官兵,他们在地狱一般的战俘营挣扎至今,不能让他们在即将获得自由的时候死去。
大家认为,应该还是老办法——夜间偷袭。夜间偷袭,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战俘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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