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炉火在壁炉中噼啪作响,但是空气中的冷意却凝如实质,泰奥·凯尔特只觉得后背上仿佛有根根银针欲要刺入脊椎之中。斜倚着沙发的少年面如冷玉,苍白的指尖上跳动着危险的火焰,病猫知道自己一旦回答不好这个问题,恐怕下一刻就会化为飞灰。
“都放回去了!真的!我就是想绑票挣点赎金而已!大人您不相信的话,可以用吐真剂,我绝对没骗您啊。”泰奥·凯尔特的声音混杂着尖细的猫叫,他看着逐渐逼近自己胡须的火焰,面色苍白如纸。
林风其实在搜索泰奥·凯尔特的房间时,就已经猜到他大概不会炼制那种利用孩童血肉的邪恶药剂,毕竟药剂师的屋子中怎么可能没有坩埚呢。他摇晃着从病猫床头柜中搜索出来的玻璃试管,紫色的药剂在试管中微微晃动,被火光映照出奇异的光泽。
“这瓶药剂有什么作用?你从哪弄来的?”林风玩味的拨动着指尖的火焰,橘黄色的火光映在“病猫”皱成一团的脸上此时反而显得滑稽可笑。
“买的!他们告诉我这瓶药剂能缓解阿尼马格斯身体异化,足足要了我一百个金加隆。而且还要求我将服用后的身体变化记录下来,写信寄给他们。我本来打算明天开始服用,没想到……”泰奥几乎将整个身体伏在了地面上,连头也不敢抬。
这名小巫师年纪大概只有十岁多一点,但是他浑身散发的杀意却真切的让泰奥感受到了来自本能的恐惧,病猫此刻明白了,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家伙手上是见过血的,而且也绝对不会在乎杀死一名翻倒巷的黑巫师。
“信的地址呢?收信人是谁?”
“翻倒巷,泥沼路地下赌场,锁链先生收”冷汗大滴大滴的滴在大理石地板上,病猫把卖给他药剂的人“不准泄露卖家”的要求全都抛在了脑后,为了保命在几句话之间交代了个彻底。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叫作锁链的家伙要么是研制出药剂配方的人,要么就是幕后之人推出来的代理,林风忖度着。即便不是如自己推理的那样,“锁链”也必然和这伙药剂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来今晚有必要再去地下赌场走一趟,拜访一下“锁链”先生了。只是这只“病猫”该怎么处理呢?林风示意格鲁把吐真剂拿来。家养小精灵走到泰奥面前,娴熟地掰住泰奥的下巴,用滴管轻轻滴入其嘴中两滴透明液体。
“你在翻倒巷做过哪些坏事?”
泰奥·凯尔特的头颅一阵剧烈的晃动,迷茫地回答道:“没有啊!自从我阿尼马格斯变身失败,就被当作怪物赶到了翻倒巷。”
“平常都是凭着猫科动物的敏捷与对危险的直觉,小偷小摸过日子。就是偷偷东西,才能维持的了生活这样子。前阵子有不少偷小孩的,我也跟风绑了几个,后来又怕人家家长报复,赶紧好吃好喝给放回去了。”
林风与格鲁面面相觑,日子混得这么惨的黑巫师也是够罕见了。林风摇摇头,将泰奥·凯尔特的魔杖丢给了格鲁,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快快苏醒!”
泰奥手足无措地发现自己身上的捆绑被解开了,本能的就要发起攻击然后逃之夭夭,但是他迅速按捺住了这个愚蠢的想法。反而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态,低下了半兽化的头颅,沉声说道:“泰奥愿意奉您为主,听从您的指示。”
“牢不可破的誓言!”格鲁的声音在狭小的客厅中回响得低沉而庄重,“建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室内的气氛骤然变得严肃,壁炉中的火焰似乎都停止了响动,泰奥咬着牙挣扎了几番,低声喘着粗气,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开口说道:“可以,不过我希望您能答应我,竭尽所能为我解除阿尼马格斯变身失败的后遗症。”
如此年纪就有惊人的魔法造诣,毫无疑问,这样的小巫师是值得泰奥追随的。但是病猫也必须确认,对方会把他当作自己人,至少要竭尽全力帮助他缓解身体的日益畸形与衰弱。
林风点了点头,他很清楚“病猫”的这番算计,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去做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不会有免费的仆从。就连那些狂热的食死徒,除去单纯崇拜黑魔王的疯子,大部分人也不过是为了依靠伏地魔保证自己纯血家族的地位。
尽管林风很厌恶这种等级分明的主仆关系,但是一来自己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帮手打理翻倒巷的事务,二来泰奥·凯尔特不管有没有做过坏事,毕竟还是一名混迹翻倒巷多年的黑巫师,一旦哪天要报复林风又是个麻烦。
思考一番后,林风缓缓拉住了泰奥的右手。格鲁的神情变得庄严肃穆,他抽出泰奥的魔杖,指着二人相交的小臂缓声说道:“泰奥·凯尔特,你愿意永生追随林风,并且奉他为主吗?”
“我愿意。”
“林风,你愿意尽你所能,帮助泰奥·凯尔特解除阿尼马格斯变身失败的后遗症吗?”
“我愿意。”
一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就像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
“誓言建立,获得泰奥·凯尔特的追随。”皮克斯的声音也不复往日的随意,“誓言神圣而不可亵渎,一旦建立,双方必须用生命遵守。”
泰奥·凯尔特不会知道,这将会是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决定之一。老年的病猫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一名东方面孔的少年,在黑夜与北风中造访了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