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闻讯赶来的九娘冷冷地看着长离迷迷糊糊地用法术震碎最后一片咒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她的封印松动的如此明显,你为何只字未提?”
身后的半身魅低了头没敢答话。
“我在问你话!哑巴了?”九娘已经开始不耐。
半身魅这才颤抖着声音回答:“婴夫人,并不是我故意不提及,而是我自幼没见过什么世面,以往也只在一些低微的位置侍奉,所以当这样的情况出现时并没有立刻意识到重要性……”
“够了,”九娘转过身盯着那半身魅的眼睛看,如果目光能够化作一把刀子,想必半身魅已经被碎身万段。“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想她当年连大王都不放在眼里,这封印要是一破,那还不掀了天了。”
九娘用合拢的鹊翎扇抵住半身魅残缺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直视自己,“你,来解决这个问题。我限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你要是没有解决之法,我让你这半身子也化作灰烬。”
半身魅眼中泪光闪烁,颇有点泪美人的感觉。魅向来都是千变万化的尤物,想必这只魅当年身体完好无损的时候,也是风华灼灼倾倒众生的。现下这般着实可悲可怜。
她朱唇轻颤,九娘心中一软,放开了她。那半身魅一脱力,整个人瘫了下去,要不是身体残缺,真真像个弱不禁风的千金秀,她撑起身子抬着头泪光点点的看着九娘,“婴夫人息怒,我这便去取来一样宝物,定能让婴夫人消气。”
丰城的白天也并不亮堂,这是苏方沐和吟娥共同的感觉。她们一致认为,这个丰城中的百姓要是到了罗城和安宁村那种白天阳光耀得刺眼的地方一定会很难适应。
“丰城的天啊就是这样,像蒙了一层什么,和我们罗城的天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啊。你们看,现在明明是晌午,但是这天空却像是黎明时分一样,真不知道这里的居民是怎么习惯的。要我啊,给我一百年我也未必能够习惯。”化光也跟着她们站到了栏杆旁,往下一看唬的他连退两步,抚着胸口道:“乖乖吓死我了,啧啧啧这个楼也太高了,我虽然啊偶尔来这里游玩看风景,但是还是没有适应这里这么高的楼房。”
“化蝎子此言差矣。此处楼台高耸,虽有些骇人但也不乏乐趣。”弈楸说着文绉绉的话凑到了化光身边,引得化光嫌弃的往一旁躲了躲。
“也就是你这种书呆子,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才会有什么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乐趣。”化光撇嘴。
“诶,化蝎子此言又差矣。化蝎子你想――”
“化蝎子化蝎子的,你能不能不酸我!”化光很不爽。“直接叫我化光,我不会揍你的。”
“唉,化光蝎子……你这脾气啊也得改改了。”弈楸叹气。
化光已经懒得理他了,给了他一个快说完快滚的眼神。
被他这么一搅和,弈楸那些什么“手可摘星辰”,“月行板桥霜”的兴致勃勃的言论早就没了,他一挥手,“罢了,既然三位都没什么兴趣听在下说,在下也就不提了。”
这下把化光又惹毛了,“嘿,今儿个小爷还就想听了,你给我说!”
“好了好了,二位别争了。”
苏方沐连忙止住了这两人的唇枪舌剑,成日里这样闹,他们倒也不累。
“哼,你们去酸吧,小爷我走了。”化光一抖袍子,直接走下了楼自己寻乐子去了。
弈楸看了眼化光离去的方向,对着苏方沐和吟娥行了个礼,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正要离去。
苏方沐看出他的意图,便出声唤住了他,“弈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弈楸皱着眉,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中所思,只说道:“在下生性多疑,这件事情或许是在下多虑了。既然并不是十分肯定的事情,在下还是不便说出来的好,恐伤了三位之间的和气。”
等弈楸的一角衣袍消失在转角,吟娥淡淡道:“他是想说化光的事情吧。”
“化光?”苏方沐微微侧过头。
“姐姐难道不觉得这个化光有些问题么?”吟娥神色严肃地看着苏方沐。“一路走来,这个化光一会说自己去过很多地方,又一会说九娘囚禁他不让他出远门。满嘴的话总有几句是矛盾的,这样的人在身边,我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苏方沐点点头,开口道:“原以为是我多心了,化光不过是个孝子,孝子喜欢吹嘘自己实属难免。没想到连那弈公子也起了疑心。”说到此处,她想了想,转而又道:“不应该啊。”
吟娥一顿,“什么不应该?”
“我们一路与那化光是一路行来,相处的有些日子了,才看出些端倪。那弈楸弈公子与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同起同居也不过两日,如何在两日里就觉得化光有问题?难道说他真的生性多疑到了这般的地步?”苏方沐拿手轻轻刮着防护的木质栏杆,蹙眉思索。
“姐姐说的有理。”吟娥深以为意的点点头,“看来我们这一路一定要小心为上啊。”
“这是什么?”九娘看着那半身魅手中托着的一面光华流转,镜沿上雕刻着一圈盛绽的菱花的圆镜,冷声问道。
半身魅欠了欠身,低着头回答:“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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