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人有旦夕祸福,各人有各人的命,怎能一味责怪神明呢。”
苏方沐浅浅一笑,尚且稚嫩的脸上却难寻这个年岁的女孩该有的俏皮与娇憨,胸有成竹道:“王婶,我现在便书信一封,劳您托人送到关秀手上,我想关秀见了信之后就不会追加这次的分量了。”
“哎呦方沐啊,你就这么确定那关秀会同意?”王婶担忧道。
“成或不成,试试便知。”苏方沐言落,就铺开信纸,提笔疾书,工整的字迹透着主人的果决。
王婶不识字,待苏方沐书成之后,拿浆糊封了信便急急出去托人了。
苏方沐起身支起窗架,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姐妹俩的小屋,苏方沐检查着窖中的花料,不觉皱眉。这金花燕支的特色便是膏中混有鲜花花瓣,所需的花料皆已用完,看来得赶在日落之前采齐花料才能赶得上了,想着苏方沐便寻出了采料用的大竹篮子搁在桌上,之后转进厨房去给苏吟娥温汤,今日的晚饭只能凑合凑合了。
岐山
“十月流火,冶链八芒,鲜明月魂,气灌洞阳。”岐山之巅离火四射,陵光重化人形,召出幻凤御之而战。
朱厌似乎较上了劲,不知使了什么邪术,陵光射出的离火球皆被一一格挡住,嘴上嘲弄:“不过如此么?神君千年不战怕筋骨都生锈了吧?”
陵光立在幻凤上,做了一个起咒的手势,嘴中念念有词。幻凤展开六丈的巨翼载着陵光旋飞于岐山之巅。朱厌不明她要做什么,摆出防御架势以守为攻。幻凤的巨翼迎着漫天火光遮天蔽日,一霎间分不清何处是火何处是凤,只觉难分昼夜,日月无光。
“已经一天了,执明。”监兵第五十七次提醒道。
北冥的玄武神君执明近来越发无聊,便邀了白虎神君监兵来他的北冥幽坛下棋。北冥海底幽寂无人,因日月光华透不进深数万丈的海水,所以身处北冥幽坛举目昏暗,不见光明。唯有棋坛上那一烛椅的青色幽光照出方寸可视,照得一局黑白杀伐愈发诡谲难测。
儒雅端方的执明神君散一头乌发,身罩一件广袖玄衣,正皱眉夹着一枚黑子细细寻思自己究竟下哪里,他第三十遍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终于落下一子,开口用他那极致儒雅极致温吞的语调道:“唔,此子落在这里最好不过。监兵莫急,急什么呢,你我不灭之身,不老不死,何必执着于须臾之间…”说罢抬首看了看根本看不见的天色,不紧不慢道:“诶?岐山陵光那边,打起来了?”
监兵跟着他看了一眼上空的深幽海水无奈地摇头,她实在佩服执明的反应速度,从朱厌大闹岐山开始直到陵光召出幻凤与之周旋这其间已有数天,她与远在东面苍海龙宫的青龙神君孟章早就得知此事,而这执明竟然刚刚才知道,想来他还不知道事因,于是监兵好心提醒:“嗯,是朱厌来寻仇了。”言同子落。
“朱厌?”执明努力回想,“哦……我想起来了,诶?他不是一千年前就被陵光镇压在小次山下了吗?”
“封印怕是被冲破了。”监兵习以为常等执明脑中思索个几十遍再落子,随手拿起身旁懈上备好的清茶,缓缓吹气。
“唉……”执明神君郁闷道:“打打杀杀的,何必呢。”
监兵嘬了一口茶,顾左右而言他:“这茶不错。”
“监兵啊……”执明温温吞吞凑过来:“你不去看看陵光?”
“死不了。”想起陵光那张欠揍的脸,监兵立刻收住思路继续把心思放在棋局上。
岐山
“陵光神君的幻凤闻名不如一见,果如传闻中威武,不过这飞了一会可有什么深意?”朱厌嗤笑。
“我这不是在等朱厌郎君的礼物么~~~”陵光轻抚着身下幻凤的火羽巧笑道。
“哦?等吾?”朱厌转了转眼睛,“既然神君已经知晓,那吾也就不客气了,这份大礼,神君可要收好了!“缠在掌间的赤铜链被扯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陵光一惊,敛了攻势,等朱厌起咒。
“三界之上,渺渺大罗。上无色根,云层峨峨。”朱厌声如洪钟,步步紧逼,“有过我界,身入玉虚。我位上王,匡御众魔!”
“砰”地一声动地巨响,咒落之时瞬间狂风大作,地动山摇,小仙童们皆已逃入内殿,只敢远远观战,心中祷念他们那御凤孤战的神君千万不要有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郎君就这么点本事吗?莫不是关了千年,以为区区一个烛阴便能困住我?呵,真是痴人说梦!”
陵光驾着幻凤四处扫射下离火,欲灼死朱厌起咒召唤出来的一众妖兽,所过之处火势更甚,六丈的巨翼扇出飓风扫飞近处的一群妖兽,风涨火势火助风威,一时间朱厌竟也不能耐她何。
“那便如尔所愿。”朱厌沉声。
正当陵光落在一处山崖,一团妖异的蓝火旋着以惊人速度飞来,陵光一口浊气未出,不经意被这蓝火擦落了一片衣角。
“嗯~~~~~好香,好香的味道,嘤嘤嘤嘤……”
陵光定睛一看,朱厌身后有一灵兽展开九尾冲天,通体雪白,细长的眸子染着金色的光泽,方才那团竟然是狐火!
“九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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