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嫣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见王恒,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她还趴在他身上,脸上立刻如火烧一般滚烫起来,身子猛地往后退了退,过了好半晌才呐呐地叫了一声“夫子”。
王珩朝她回了个笑,略带笑意的声音依旧温润好听,悠悠道:“你方才在寻谁?”
萧嫣眨了眨眼道:“我在找阿蘅。”
“你原来是在找她。”王珩微微一笑,又接着道:“巧的很,她也托了我来寻你。”
萧嫣楞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不是在这里巧遇他,而是王珩故意来寻得她。可是赵蘅这是到了哪里去,怎么会托了王珩来寻她?
她露出迷惑的神色,不解道:“那阿蘅去了哪里?”
王珩唇角犹自挂着淡淡的笑意,温声道:“适才遇见了庾家小郎君,她一同与他祓禊去了。那时我恰好与庾家小郎君在一处,便讨了这差事,过来寻你。”
庾家小郎君?
萧嫣想起前世恭阳公主的驸马就是颍川庾氏的庾融。赵蘅比她年长,等她入宫为后,赵蘅早已经出嫁为人妇了,或许现在的赵蘅一颗芳心早已经系在这庾家小郎君身上。
她张了张嘴,本想问他“那么现在我们要去哪”,可她身后的人流却往她这一边挤了挤,她没了退路,只得往王珩身前靠。
王珩伸出手将萧嫣护在自己的臂弯里,将自己的另一只手递给她,声音轻柔的如能醉人,“我们先出去罢。”
萧嫣点点头,伸出自己要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小手,缓缓放进他手中。
王珩的手和她的小手一比显得大了许多,十指修长,指节分明,和他的样貌一样,长得十分漂亮。只是这么一双美丽的手,却异常冰凉。
等两人出了高禖庙,王珩放开了手萧嫣的手,问道:“你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萧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求签,“啊”了一声,后悔道:“我忘了求签。”
王珩一听,笑着劝慰她:“今日来高禖庙的都是求姻缘求子嗣,你还是个小姑子,这签也求得早了些,明年再来求也是一样的。”
隔着幕离,萧嫣看不见他的神色,可却能分辨出他在笑。她“哼”了一声,道:“女儿家的心事,你们男人怎么会懂。我要看看我的如意郎君,是不是已经出现在我身边了,这难道也不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王珩指了指她手里的芷兰,徐徐道:“不过我的芷兰在你手中,你居然还想着去求自个的檀郎,莫不是这都做不得数的?”
上巳节这日,芷兰可以作为信物送给喜欢的人,如果是对方收下了,就等于接受了表白,男方可备下聘礼前往女方家提亲,如果女方父母允了,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
萧嫣经王珩提醒,这才想起来他的芷兰还在自己手中,脸上涨得通红,忙辩驳道:“这做不得数,你既没有送我,我也没有收下,这芷兰。我还给你就是了。”
她说着,就将手里被她已经抓得零零落落的芷兰重新别回王珩的腰间。
王珩倒是有些意外她会为了一句笑言急成这样,由着她将那破败的芷兰为他重新在腰间的别好,这才轻笑一声道:“如此,倒是丑了些。”
萧嫣被他这么一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是不是他这人本来就这样平易近人,和他相处,总能让她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干巴巴的笑了笑,道:“我下次赔你便是了。”
王珩也不为难她,点了点头,道:“这倒是无妨。眼下只得我们两个,你要是愿意,我便带你四处走走。”
萧嫣眸光一亮,欣喜道:“有什么好玩的么?”
王珩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笑道:“定然是你没玩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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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嫣到了地方,才知道,王珩带她去的是曲水宴,恨不得立刻掉头就走,可是前头王珩已经施施然入了座。
萧嫣站在那,感觉双脚都不知道要往后退还是往前走。
曲水宴,又称临水饮宴,士女们在水边设席障,摆上茶具、花、水果,进行宴饮,吟诗作赋,十分风雅。
可是这般风雅之事,于萧嫣看来在头疼不过,一会要是轮到她吟诗作赋,真不如死了才好。
见萧嫣站着久久不动,王珩有些奇怪的转过头来瞧她,询问道:“阿嫣,你怎么了?”
萧嫣强自撑起一个笑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在发呆。”随即便也入了座。
王珩剥了个芦橘给她,“你尝尝。”
萧嫣接过来咬了一口,汁液从果肉里沁出来,说不出的甘甜。
“如何?”王珩问她。
萧嫣将整个芦橘给吃下去,把籽吐出来,才应了一声,“甜。”
王珩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上首一个青衣锦袍的男子站了起来,与众人道“适才鉴已然赋诗一首,接下去,鉴击节而歌,歌罢,这束兰花若是传到谁手中,谁便也要赋诗一首与大家助兴,
众人纷纷称好,这位青衣锦袍男子便将手中的那束兰花交于了下首的人,自己则唱起了乐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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