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嫣也不知道她和王珩跑了多久,等停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喘的不行了,躬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王珩却只是脸色比往日红润一些,少了些病态的苍白,看上去愈发显得丰神俊秀起来。
萧嫣笑着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笑,两个人目光相触,都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王珩的幕离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如墨的长发上沾着上零星的草叶和花瓣,虽不至于如同萧嫣一样狼狈,但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而萧嫣早上梳了个双平髻,眼下一侧的发髻已经散乱下来,披在脑后,簪花亦不知去向。王珩伸手将她
头上的草叶和花瓣小心翼翼地取下来,又给她将发髻重新挽好,这才退开一步细细看着她。
萧嫣冲着他转了转脑袋,问道:“怎么样,好了吗?”
王珩被她问得一愣,过了好一会,才闷咳了两声,勉强道:“还可以罢。”最后,他的声音明显低了下
去,微垂着眼睑,别开了视线。
萧嫣听他这么说,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伸手去摸。
王珩的脸上难得微微泛起了些许红晕,颇为尴尬地解释道:“对不住,我从未给女孩子挽过发,所以看
着是有些奇怪。”
他挽的那一侧明显比另外一侧的髻环小了许多,且样子拙劣的很,显然是勉强挽上去的。
萧嫣看着他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王珩低咳了一声,道:“你若是觉得不妥,不如放下来吧。”
萧嫣摇摇头,“就这样罢,难得出丑。”
王珩哑然失笑。
他本是眉眼如画,笑起来更是令人难以抵挡,便如珠玉在侧,日月也难掩其华。萧嫣怔怔的看着他,一颗心猛烈跳动起来,竟然一时间竟然忘了避讳。
这样的男子,难怪会让整个上都的女郎都为他疯狂。
风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萧嫣觉得自己都要沉溺下去。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与赵策完不一样的气韵,赵策刚毅坚忍,他却温雅从容,这一世,她居然对与赵策如此截然相反的人动了心。
王珩见萧嫣定定地望着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萧嫣回过神来,摇摇头,道:“你脸上没什么,你头上倒是有很多。”
王珩哈哈一笑,“无妨,我也难得出丑。”
萧嫣也跟着笑了起来,却开口道:“如果夫子不介怀,席地而坐,让阿嫣帮帮你。”
他们此刻正在一处平缓的坡地上,脚下绿草茵茵,植被细软,席地而坐倒也没什么。
王珩倒是不与她客气,点点头,广袖一甩,便施施然坐下。
萧嫣走到他身后,缓缓将那些花叶从他发间取下来。
王珩的青丝又顺又黑,如墨如绸,让她很是羡慕。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摸上去的时候,她身后蓦然响起一个声音:“阿嫣,你们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一听就让萧嫣知道站站她身后的人是睡了,她转过身,看着在她们不远处站着的赵策和释墨,赵策身边居然还站着她的大兄与谢华容。
她朝他们行了一礼,道:“诸位兄长好。”
她身后,王珩也站起身,朝赵策敛袖行礼,“珩见过陛下。”
这坡地里渭水河有些远,没什么人来,王珩这样说,倒也没什么打紧。
赵策却没有什么表示,仍旧冷着一张脸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萧嫣本想开口,身后的王珩却抢先了一步,对赵策道:“回陛下,微臣仪容不整,素华公主便出手帮了个忙罢了。”
赵策冷冷一笑,“王卿倒是脸面颇大,倒是都能央得动朕的皇妹了。”
王珩不惊不惧,从容不迫道:“正所谓:事师之犹事父也。素华公主尊师重道,见珩如此狼狈,出手相助也是出于对一片诚挚之心,若是换做平就殿其他夫子,素华郡主亦会相帮。”
赵策听罢面色稍缓,转头看着萧嫣,“王卿说的是与不是?”
王珩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姿仪样貌,才学胆识皆是当世无双,不知在上都风靡了多少女子。阿嫣如今年岁虽小了些,但以后年岁渐长,难保不会生出什么祸端来。他王珩年岁比阿嫣年长了这么多,身子骨还不好,哪里配得上阿嫣。再者,他还是她的夫子,必定被世人诟病,让阿嫣如何立足。
萧嫣咬了咬牙,却也不敢犹豫,只得干涩地回道:“是。”
赵策见她没有半分迟疑,便也放下心来,却仍旧忍不住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阿嫣,你能如此尊师重道,朕也很是宽慰。”
萧嫣微微垂下眼睑,朝他略略施了个礼,道:“谢皇兄夸赞。”
赵策点点头,转身对旁边的谢华容道:“华容,阿嫣好不容易出宫玩一趟,你就陪着她到处走走。你们俩怕是最近也没见过面。”
谢华容朝赵策拱了拱手,“是,陛下。”说罢,他走到萧嫣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阿嫣,前面串心草开的正好,我带你去看看可好?”
串心草即为荠菜花,每到三月三这天,荠菜便长茎开花,大睿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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