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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就有几个县城的衙役走街串巷,敲锣打鼓。

“大家听好了,在本镇偷窃十六个婴儿并害死其中十五个的女贼已经被侠义之士扭送衙门,明日一早升堂判刑,凡是小儿失踪被害之家皆可前去旁听!太爷已经按照女贼供词,找到婴尸被弃之地,县共死二十八个小儿,罪证确凿!”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刀白凤在客栈中听得清清楚楚,也听到许多哭声来自丧子之家。

“我们明天也去旁听,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就上路,早点赶到灵鹫宫,请师父或者师叔给你治伤。”刀白凤转头对段延庆道,没法正常吃饭没法眨眼的样子看着就好可怜。

段延庆自然应是,他也迫切地想恢复。

因官府已经知道叶二娘是江湖人士,所以在审判之时是重枷锁加身,即便青衣汉子告了叶二娘已经被自家主子废除武功的事实。

按照常理来讲,县衙不具备对犯人斩立决的资格,凡是判处死刑的需要往上报,经过批准后才会择日处斩犯人,但是叶二娘犯了众怒,县数十家失去小儿之户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县令又怕夜长梦多,便叶二娘认罪之后判处死刑,午时行刑。

判决一下,听堂之民众无不高呼县太爷英明。

在衙役把叶二娘押往刑场的路上,无数烂白菜叶子扔向叶二娘,还有人朝她泼粪水,拎着粪桶的妇人赫然便是牛二媳妇。

根据叶二娘认罪的证词,刀白凤觉得提前弄死她一点都不后悔。

叶二娘武功未成之时就羡慕别人家有儿子而自己没有,经常偷取普通山野农家的儿子来玩弄,只是当时武功不够好,很难做到天天成功,直到三年前武功大成。从三年前开始,她就每天弄死一个小儿,以发泄自己失去儿子的痛苦,其中有穷人孩子也有富人孩子,凭她的武功都可以如入无人之境,早上偷来,玩一天再弄死,几乎未曾失手。

若论心性之恶毒,手段之狠辣,原著中的段延庆竟也不及叶二娘,更别说南海鳄神和云中鹤,虽然同是恶人,尽皆作恶多端,但是架不住对比。

南海鳄神和云中鹤其实也该杀,杀一恶人可救千百无辜之人。

段延庆听刀白凤嘀咕以恶制恶之语,油然生出一种庆幸之意,庆幸自己因武功没有大成而一直隐居南疆,未曾做下十恶不赦之罪。

叶二娘却是双目通红,死死地盯着人群中的刀白凤。

无他,在普通民众中,刀白凤一袭白狐裘,气度华贵,容貌绝美,十分显眼。

无论叶二娘目中流露出何等想知道儿子下落的渴望,她居然都没有开口,只用一双眼睛看着刀白凤,刀白凤不解,低声问段延庆道:“她看到我了,怎么不问了呢?难道我要到她行刑的时候再去告诉她?会不会被当成同党?”

段延庆莞尔道:“不会,我已叫人向县令详述了我们抓到叶二娘的过程。叶二娘不开口询问,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怕你回答了有人找她儿子报仇。”

刀白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不出她对自己亲儿子的事倒是考虑周。”

沉吟片刻,她对段延庆道:“你用你那门传音入密的功夫告诉她吧,让她死得瞑目,就说我们不会因她之恶泄露她儿子的下落。嗯,你跟她说,虚竹很乖巧,天性慈悲,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伤害,喝碗生水都会念经超度水里的虫子。”

段延庆答应了,如实传达给已经被押到刑场上的叶二娘。

叶二娘的眼睛顿时一亮,饱含激动,不知道想起什么事,又闪过一丝害怕,紧接着却生逃离之意,双目扫视周边环境,虽然内力失,但体质较常人为高,也不是没有一丝生机。

段延庆冷冷地道:“汝死债消。”

叶二娘目光瞬间黯淡下来,嘴唇动了动,一语不发,闭目待死。

她之一死平了民愤,只是儿子被害的伤痛却要永远伴随着孩子的父母,需要时间来平复。

彼时雪停路通,刀白凤一行人就结账离开客栈。

她觉得雪地红马十分潇洒,执意骑马而行,片刻间便觉得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样,恐吹坏了脸上细腻柔润的皮肤,有伤美貌,刀白凤不用人劝她便自己钻进马车,恰逢段延庆正严肃制止段誉悔棋的行为。

段誉眼巴巴地看着他,模样甚是可怜,段延庆始终没有心软,哑声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举棋不悔大丈夫。棋盘上,我可以允你悔棋重来,别人未必,只会笑你不是君子。棋如人生,人生亦如棋,落子无悔,悔之无用,外人不是家人,不会给你重来的机会。”

刀白凤第一次见他对段誉这么严肃,忍不住道:“誉儿还小呢!”

五六岁的孩子就是幼儿园小朋友,哪能听得懂这么高深的人生哲理。

她七岁的时候,还不认得字呢!

段延庆沉声道:“万事由小见大,就因为誉儿年纪小,所以才要细心地教导,不致走了邪路,一旦踏上,再无回旋的余地。”

刀白凤不说话了。

男孩子真的需要一个男性长辈作为人生的引导者,无论她怎么疼爱段誉,都无法母兼父职,那就交给段延庆吧,他的儿子他不管谁管?曾经做过一国之太子,尊贵处远胜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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