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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风在《炎凉》中形容“生活是一篇赋,萧索的由绚丽而下跌的令人悯然的长门赋”。生活有着稚拙的美,亦有着一些惊人的丑,每走一步都暗藏着生机和杀机。叶凉的生活不存在杀机,而生机在一七年便逐渐消失。

叶凉的父亲Y先生总是带着一壶浊酒,在一场不归路上,慰藉风尘。叶凉从来都没有饮过那一壶浊酒,也从来都没有见过Y先生以茶代酒。后来,叶凉想也许是青灯下日子太过于清苦,那微弱的灯火燃不了他的红尘,Y先生可能不需要原地的等待。一七年,Y先生带着他的那半壶浊酒,走出了叶凉的生活,在星光下继续风尘仆仆。

叶凉的母亲D小姐总是读着一首贫诗,在半扇阳光中,安宁度日。她没有悲悯的情怀之歌,也不存在深邃的时光之旅。和Y先生一样,D小姐把她的诗藏的很好,叶凉窥不得一词半句。一七年,D小姐饮下那半壶Y先生留下的浊酒,把那种天长地久栖居于深深地心底。

人说“诗酒趁年华”,可叶凉觉得诗和酒一点也不配,至少在生活中是这样的。

Y先生和D小姐和所有的恋人一样在开始的时候许得“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誓言,到最后却是“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的下场。

“酒”让他们贪得了一场的镜花水月,“诗”却让他们得了一首的曲终人散。

太阳每天都在照常升起,也许在某个烂醉的早晨,他们会想起早前天真的梦想,然后让它灰飞烟灭。因为不知道日后的这一场离别,所以没有预先储存好整个一生需要的回忆。

叶凉想,Y先生留下的那半壶浊酒还是醉不了D小姐那颗破碎的心。D小姐那首贫诗终是打动不了Y先生那缕放肆的魂。

后来的一九年,Y先生身边有了L小姐,L小姐却陪他一起在星光下品茶。D小姐也有着Z先生,Z先生也陪着她白昼黑夜。后来的后来到最后也到了现在,剩下的还是叶凉,好在叶凉早已学会了孤独和苍凉。

记得《涉川》中唱到:“我行过草木炎凉,山高水远岁月柔长,折花别襟上,秀坊夜雨……”

月自光其光,霜自冷其冷。炎凉之后还是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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