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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苡伊泡澡的时间很持久,久到被快被温热的空气闷得窒息。

用手心擦拭掉氤氲在镜子上的雾气,姣好的脸蛋上飘忽着轻盈的红色,眼里像流转着微醺后醉人的迷蒙。

宴会散场后,斯景年先送了她回家,没停留多久,就被舒若烟的电话给叫了出去。

乐苡伊承认她心里冒着酸溜溜的气泡,不是很舒服,可是分不清这到底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作祟还是像莫初初逗弄她时说的吃醋。

青春期烦恼来得有些晚,可偏偏这个烦恼还不能对斯景年这个家长说。

乐苡伊颓然地趴在床上,幸好马上要大学开学了,等她离开了这座城市,说不定烦恼也称不上为烦恼了。

阖上双眸许久,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脑里在想着大半夜的斯景年跟舒若烟在哪里见面,他们又聊些什么,会不会做亲密的事情。

不由自主又想起了那次在舒家,他们俩挨得那么近,如果不被她打扰的话,说不定亲上或者搂在一起了。

一想起那个画面,乐苡伊便有些抓狂,粗喘着坐起了身,静谧的房间只听得见她粗重的呼吸。

心里头堵塞得很,好像被枯枝败叶阻隔了去路的河道,一团乱麻。

唤醒手机屏幕,时间显示一点五十二分,距离斯景年出门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想着什么重要的话也该讲完了吧,却不见人归来。

手机屏幕光线暗下来,乐苡伊又重新点上去,反复玩了几遍又觉得没意思。

百无聊赖之下,她坐到飘窗上,开了星空灯,悠悠的星河之光既弥补纯黑环境带来的恐惧,又可以让人在无限遐想中迅速进入梦乡。

这是斯景年送给她的六岁生日礼物,也是他送的第一份礼物。

刚开始收到时,她就很喜欢,怕被斯家的其他人知道,她一直藏得很好,只有晚上一个人害怕之时才会拿出来。

几年前坏过一次,斯景年托人寻了好久才修好,但毕竟岁月久远,这盏灯无论是内胆还是外形都有不同程度的老化。

似乎无论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之下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变化,连她对斯景年的感情都变得不再纯粹。

乐苡伊的手掌置于星空灯的上方,暖色的光影照到上面,静静流淌,隐隐闪烁,一如既往地好看,也一如既往地催眠。

她双手抱膝,眼皮渐渐下沉,慢慢就沉入了梦乡。

斯景年没拒绝舒若烟的邀约,是大致猜到了她的目的。

她提出愿意与他合作抽走舒寇军手中的权利,最终利润平分。

斯景年一个人也可以搞垮舒寇军,不过那样更费时间和精力,投入的成本较大,有舒若烟从中帮忙,可以事半功倍,所以他也有这意向,愿意跟她谈谈。

不过对半开并满足不了他,他要的是三七开,她三他七,而舒若烟觉得他狮子大开口。

斯景年不着急,他可以凭个人能力部吃下舒寇军手中的股份,到时候舒若烟连一席之地都没有,她很清楚,所以最终只能让步。

与舒若烟独处了许久,被她身上的香水气味熏得脑壳胀痛,斯景年边按着太阳穴边上楼。

经过乐苡伊的房间门口时,看见门缝里投射出来的暗光,敲了敲门得不到回应,一转门把,果然又没反锁,既操心她的安意识,又有些高兴于她的不设防。

乐苡伊的身高在女孩子中其实算中上,但是蜷缩在飘窗一角看上去又娇小玲珑。

今天斯景年喝了不少酒,在外面还能够保持绝对的清醒,可是回了家,大脑就被酒精控制了般,很难再做到冷静自持。

除了飘窗那里发出晦明晦暗的灯光后,整间房间都处于幽深静谧的状态,而他体内就像有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在嘶吼在挣脱,马上便要破体而出。

他的步履轻盈,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没发出一丝声响,漆黑的双眸像是望不到底的深潭。

斯景年坐在一旁,空调的凉风根本缓解不了持久不退的燥热感,于是扯掉束缚着喉咙的领结,又解了两颗衬衣纽扣。

乐苡伊睡颜恬静,丝毫察觉不到危险在靠近,脑袋一歪,身体还差点摔下去。

斯景年眼疾手快,挡住了她下落的趋势,接触到她冰冰凉凉的皮肤,就像一盆冷水浇灌而下,他瞬间舒服了。

而乐苡伊仿佛找到了舒适的位置,吧唧了下嘴巴,完没有清醒的意思。

一抹笑意滑过斯景年的嘴角,无奈且宠溺。

他拦腰将她抱起,几步走到床边,又将人轻轻地放下。

这会儿才注意到乐苡伊身上穿着一件纽扣能扣到下巴的睡衣,看来小姑娘深刻吸取了上回的教训。

有危机意识值得表扬。

他替她掖好被子,却在伏低身体,看见那张饱满娇嫩的双唇时,大脑有片刻的失控,想就这么吻上去。

这时乐苡伊的嘤咛声打断了他旖旎的幻想,斯景年正了正身板,深邃的眼眸恢复了一贯的清明。

趁人之危并不能满足他的渴望。

斯景年拧灭星空灯,如同来时一般,走得悄无声息。

翌日醒来,乐苡伊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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