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哈维的灵性感知告诉他,面前的老拉德身上有超凡力量的痕迹,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案件,更不是对方的自然死亡。
这里面有超凡者的事儿。
或许是邪教徒,或许是对方不经意做了什么黑仪式,引来了邪恶存在的气息,导致身死。
总之先把人送回去,问问他家里人,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上马车前,哈维叫人去警局通知了肖恩先生,自己则带着死者先走一步,毕竟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放着这么一个死人不太合适。
马车夫似乎是想赶紧把客人送到目的地,手里的鞭子抽得分外用力,拉车的马匹也跑得飞快。
十来分钟之后,车子在马匹的嘶鸣声中渐渐停下。
哈维勉强拖着老拉德下了马车。
没去理会马车夫逃跑似的速度,哈维打量起了这个名为鼠尾街区的地方。
四周的房屋大多有四五层高,并没有遮挡太多的阳光,但哈维总觉得这里给自己阴暗潮湿的感觉,在这种地方居住久了的话性格都会受到影响。街道上随处可见丢弃的垃圾,地面的砖石崎岖不平,两侧角落的地方还长着一些苔藓植物。街道上来往的人并不多,大部分脸上的都很是无神,只有在看到哈维和老拉德的时候才露出一些表情来。
哈维正想找人询问,旁边的一个路人就开口说道:“老拉德死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好像死亡并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
哈维转向对方:“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对方伸出右手,摊在哈维眼前。
“什么?”哈维露出疑惑的表情。
“五个铜币。”
哈维皱了皱眉,认为现在不是跟对方纠缠的时候,从怀里拿出钱袋,里面是肖恩先生预支给他的两周的薪水,从里面数出五个铜币,放到了对方手里。
对方的眼神从哈维掏出钱袋的时候就直了,嗫喏着嘴唇,脸上露出懊悔的神情,似乎在后悔刚才喊价喊太低了,但他看到了哈维故意露出来的警员证的一角,最后还是缩了缩头,把加价的话咽了回去。
“前面走到底,右手边第二栋房子的三楼,最靠近公共卫生间的那个房间就是了。”手掌一翻,把五个黄澄澄的铜币收了起来,对方如约给哈维指路道。
哈维拖着死者,来到了对方口中的那个位置。
门并没有关,哈维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里面并不大,只有两个房间,一个中年女人正趴伏在桌上抄写着什么东西,手里的速度很快,似乎在跟时间赛跑一样,在她的手边,已经堆了很厚的一叠纸。
她是一名抄写员。哈维心道。抄写员对于鼠尾街区的人来说算是一个不错的工作了,不用去工厂,不用卖劳力,不用承受风险,只需要在家干点轻松的抄写,但是这份工作也要求识字和拼写,而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这两项条件都是难以满足的,即使有心想要去学习,也没有足够的空闲时间。
整个房间的布置尚且算是齐整,但是物件大多相当陈旧了,金属的上了锈,木制的受了潮,哈维站在门口都能闻到一股味道。
女人这时终于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哈维,向他投来疑惑的眼神,但手里的笔并没有停下。
“你认识老拉德吗?”哈维问道。
女人的笔顿了顿,神情里流露出一些迷茫:“他是我的丈夫。”
哈维深吸一口气,面对女人迷茫的脸,还有这个家庭的境况,他实在不忍心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
但他不得不说。
“他死了,死在大街上。”
女人的表情先是陷入了更深的迷茫,好像不太明白哈维说的那几个单词,但随后又立刻睁大了眼,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疑过于残酷了。
“为什么……我不……拉德……”她的嘴唇哆嗦着,口中吐出的词语甚至连不成完整的句子。
哈维将依靠在门外的老拉德的尸体搬进房内。
女人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哈维感觉到,她并没有为老拉德的死而多么伤心,学者的细致观察力让哈维从女人身上读出了另外的信息,那是对未来生活的担忧和痛苦。
对于这么一个缺少了男人的家庭来说,安全地生活在鼠尾街区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他们多半还可能有个孩子,甚至此时孩子正在教会学校里玩闹。
“瑞亚警局,哈维·阿泽斯,你丈夫的死有蹊跷,我负责这起案子。”哈维再次掏出警员证。
“他是个老实人。”女人低下头,沉默很久后说道。
哈维点点头:“别人也跟我说过这句话,所以我想问问,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抄写纸,似乎工作快来不及了,她在犹豫要不要撒谎把面前的警官劝走,好让他不再耽搁她工作的时间。
但是多年夫妻培养出的那么一丁点的微薄感情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前些天……有一个人,来找我丈夫,说时候到了,他预言的事情已经发生,该履行当初的承诺了。”女人努力回忆着。
“什么人?什么事情?承诺又是什么?”哈维一头雾水。
“不知道是什么人。”女人摇摇头,“我丈夫后来告诉我,他记得那个人,他们曾经在二十年前见过。”
“请往下继续讲。”
“当时我的丈夫刚刚工作没多久,在工厂里做工,拿着微薄的工资,他很羡慕老板的有钱人的生活。于是他打算自己去办一个工厂,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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