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浩书犹豫了,陈燕羽还在这时添油加醋:“二哥,这人好狠的心,不光利用了若萍的贴身丫鬟,还让她死后都不能安生,这得是怎样的深仇大恨!”
她明显暗指这件事和沈月姝有关。
毕竟在场的人里,和沈浩书有过节的只有沈月姝了,如果不是太子阻拦,沈浩书的这口恶气也不会留到今日。
不过沈浩书知道,现在想动沈月姝,没有充分的理由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下套给沈月姝自己跳。
想到这,沈浩书心生一计:“姝儿,你说这耳朵不是三房的,那是谁的?”
沈月姝犹豫片刻:“有很大几率是二婶婶苏氏的。”
沈浩书一阵错愕:“什么?”
“如果二叔不信,咱们可以开棺查验。”沈月姝极其自信,志在必得,她知道,从目前情况来看,最唾手可得的栽赃道具就是来自棺材里那个死人。
陈燕羽正是用二婶的耳朵替代了自己早已不翼而飞的耳朵,栽赃嫁祸给秋玉,想置她于死地。
否则的话,如果是活人被割了耳朵,哪怕是再怎么遮掩也会被发现的,除非陈燕羽把那人杀了,那她就更有文章可做了。
陈燕羽瞳孔一缩,似乎很害怕的说:“沈月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还二婶一个清白,她人都不在了,难道还要承受尸体不完整,被人拿来做陷害人的工具的屈辱么?”
沈月姝不卑不亢,一脸淡然,看到她一脸认真,沈浩书犹豫了。
不少家丁也在这时窃窃私语:“这二夫人都不在了,现在还要被人这么折腾,不太好吧?”
“月姝大小姐真够疯的,把人孩子弄残,妻子逼疯还不算完,现在还要折腾人家的尸骨?”
“可是如果不查清楚,就说明有割耳朵的凶手在我们沈府,你们就不害怕么!”
……
沈流溪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现在赶忙跪在沈浩书面前,装出一副难过的模样:“爹爹,娘亲人已经不再了,难道还要承受这种尸体被人开棺来验的屈辱么?孩儿不忍心!呜呜呜……”
陈燕羽也哭着对沈浩书说:“二哥,二姐本就是暴丧,咱们就不要再惊扰她的亡魂了吧?”
沈浩书撇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沈驰虢:“大哥,您怎么看?”
沈驰虢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被自己支走了,夏子怡现在身体抱恙,还在卧床休息,如果二房三房真的联起手来要对付姝儿。
那他沈驰虢势单力薄,人微言轻,恐怕也保不住姝儿。
毕竟这个家一直是二房三房在操持,自己虽然被尊为大哥,可话语权没那么有分量。
而这次假设自己纵容他们栽赃秋玉,把她处置了,那下一次被绑在树上吊起来打的可能就是姝儿了。
所以他语重心长道:“浩书,虽然弟媳尸骨未寒,但咱们总要弄清事情真相,听姝儿的开棺验尸也无妨。”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不过姝儿,我可说好,如果开棺发现你二婶的尸骨完好,那又怎么说?”
沈月姝眉头都没皱一下,大义凌然道:“姝儿自然有这么做的原因,如果二婶尸骨完好,就说明有人被割了耳朵,没准还被杀人灭口了,这事关沈府上下的名誉,咱们更得彻查!”
“好!开棺!”
“且慢!”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门那边传来,随后家丁的声音传来:“苏老太君到!”
这声音让沈月姝心头一紧,糟糕,怎么早不来晚不来,这个老不死的这时候来了?
随着八人抬轿落地,一伛偻老妇在一名年轻男子的搀扶下,下了轿子。
这老妇人看上去八旬有余,手持雕凤黄花梨木拐杖,头带上嵌着一颗荔枝大小的夜明珠。
虽然已经满脸皱纹,步履蹒跚,可双目炯炯有神,老当益壮。
沈月姝知道,这人正是先帝在位时的乐府女官吴清玉,丈夫早年病逝,只留下她和年幼的一儿一女,苏若萍正是那儿女里的大姐,而她旁边那比沈月姝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便是苏若萍的弟弟苏若澄。
和这老妇虽然只见过几面,但沈月姝知道,她相当有心机,当初也是不择手段才把自己的病秧子女儿塞给沈浩书,还逼死了沈浩书年轻时的心上人。
只是天道好轮回,没想到她的女儿也没过几年好日子,就在沈府暴毙。
只能说她福薄命薄,和沈家本无缘,纯属苏老夫人乱点鸳鸯谱。
此时,看苏老夫人来了,沈家众人赶忙上前主动行礼寒暄。
沈驰虢鞠躬道:“老夫人怎么来之前也不通报一声?”
沈浩书毕恭毕敬:“女婿见过老太君!”
陈燕羽心中窃喜,表面上还装出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老太君,好在您来了,您给评评理,自古以来人死后都要尊重礼数,不能轻易开棺,这沈大小姐居然要开妹妹的棺材验尸,您说她安的是什么心啊!”
陈燕羽没告诉任何人,其实苏老夫人就是她叫来的,从苏若萍死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命人去给远在城北的苏家通风报信了。
只是没想到今日她才来,不过来的也正是时候。
有苏老夫人在,看谁敢随便再提开棺验尸的事!
苏老夫人扫视了一圈,眼神最后停留在沈驰虢身上。
眼看她走向自己,脸色阴沉,沈驰虢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随后只见老夫人居然举起手中拐杖朝着沈驰虢膝盖后面就是一扫。
沈驰虢直接双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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