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隔墙有耳
张婶连忙朝着夏默三两步跑了过去,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立马爬上了床,张开双臂,迎上了撞进她怀里的夏默。
她心疼地抚着夏默的头发,泪珠也顺着布满皱纹的眼角悄悄滑落。
“小姐……我对不起夏家啊,是我没能照顾好老爷和夫人……”她的身子在止不住地颤抖。
这话似乎拨动了夏默心底藏着的弦,一时间没忍住,眼泪哗哗往外涌,身子也哭得一颤一颤的。
半晌,她才咬着唇拼命摇头,哽咽道:“张婶……这不关你的事,你千万不要多虑……是我不孝,一连两个月都没能回去看看他们,就连夏家出事,都是汪绍熙告诉我的,是我对不起夏家,对不起父母……”
这是知道夏家出事以来,她一直压在心底最大的痛。
这两个月以来,威舞拳馆招收了不少新成员,她忙着扩大拳馆,竟然几次三番拒绝了父母的邀约,甚至每次接到他们的电话,也只是匆匆聊过几句便挂了。
想来,她如若肯多花一些时间陪陪父母,同他们聊聊天,唠唠嗑,多花些心思了解夏家的情况,兴许也不至于事到临头她还被蒙在鼓里。
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家落难,父母年过半百还不得不入狱受苦。
说到底,这是她的不孝,是她的错!
她吸了吸鼻子,微微立起身子看向张婶:“张婶,我以为夏家出事,你早就走了,没想到……”
张婶颤抖着布满老茧的手拭去了夏默脸上的泪珠,自己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咽咽地:“傻孩子,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呢?乖,哭花了脸就不美啦!”
夏默此刻心里涌起了一抹庆幸,幸好,在夏氏落难,父母入狱,满世界都是仇人的情况下,还能有一个堪比亲人的张婶默默陪在她的身边。
幸好,绝望静谧的深夜里,不至于只有她一人。
整个晚上,她都将自己埋在张婶的怀里,听着张婶嘴里一遍遍重复着“不怕不怕!有我,还有我……”缓缓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尤为安稳,临近中午时,她才睡眼惺忪地起了床,张婶此时已经不在房中,兴许是忙活去了。
简单梳洗后,她便朝着楼梯走去。
她所在的客房是位于走廊的最顶端,想要到达楼梯,先后要经过书房与主卧。
路过书房时,书房里的谈话声却让她瞬间僵在了原地。
“确定吗?”是个慵懒的男声。
“嗯,”声音低沉,语气冷冽,只一个字就能断定是游凌云,“我进去的时候,还有很刺鼻的味道。”
刺鼻的味道?
夏默拧眉,她昨晚在浴缸里昏睡后,恍惚中似乎也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你觉得是她想自杀?”声音懒洋洋的。
“不会!”
沉默了半晌,游凌云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冷冽的语气中多了一抹阴鸷:“她还要报仇!”
偷听别人说话终归是不礼貌的行为,况且,想必这二人口中的那个“她”,多半也是在指她自己。
她索性直接推门,阔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很浓的烟草味。
游凌云此时正背对着她立于落地窗边,一个戴着金框眼镜的男人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间夹了根烟,燃了大半。
这个男人她是认识的,名叫游墨桓,是游凌云同父异母的弟弟。
二人闻身同时回头,这才看清,游凌云的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米白色的小香炉。
香炉是用陶瓷所制,在香炉壁上,有个身着一袭浅蓝色纱裙的女子,壁画上的女子腾空跃起,指尖指着天际,一根火红色的丝带穿过她的两侧肩膀,顺着指尖直窜云边。
这是一个月前,她与汪绍熙逛街时偶然撞见的,汪绍熙说香炉壁上跳舞的女子与夏默很像,于是便嚷着要买下来送给她。
夏默总会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又经常会被恶梦惊醒,索性就把香炉放在了卧室里,时不时地燃起一些助眠安神的香,睡得也更踏实些。
只是,这个小香炉此时怎么会在游凌云手中呢?
“不好意思,打扰了二位的谈话。”她随手关上房门,扯了抹笑,“我只是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游凌云还没说话,游墨桓已经面色阴沉,抢先开了口:“哥,我怀疑她就是自杀,要不,她就是在耍手段想要留住你!”
他将香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站起了身,慢慢踱到夏默跟前。
金框眼镜掩住了他的大半张俊脸,不得不说,他们兄弟二人长得确实养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可以自成一幅画。
“我哥那么久没来别墅,难得来一次,就恰好碰到了你在浴缸里溺水自杀,难道,这不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夏默!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可真够深的!”
游墨桓眉毛上扬,眼神中噙着讽刺讥诮的意味。
夏默这下子总算是明白了,昨晚她在浴缸里昏睡过去后,十有八九是被水淹没了,要不是游凌云及时赶到,并出手相救,兴许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想起昨夜自己愤怒地朝着游凌云扔枕头的画面,她的脸不禁有些发烫。
她轻咬嘴唇,磕巴地开了口:“游凌云,昨天晚上……”
谢谢你救我,最多也就五个字,但此时却被突然闯进来的苏倩颖打断了。
苏倩颖进来后,看都没看夏默一眼,只用肩膀撞开夏默的身子,便径直地跑到游凌云身边,亲昵地抱紧了他的胳膊。
“凌云哥哥,饭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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