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再看你一眼?”
“让我再次将香囊系在你的身上。”
远远看着他的李木槿,捂嘴压抑着哭声。
她见赵阙强撑身体,徒手挖掘齐笙的墓。
日落西山。
赵阙颤抖着双手,目光灰暗异常,下了极大的决心,才掀开齐笙的棺椁……
但。
出人意料!!
棺椁里面。
空空如也!
连衣冠冢都算不上!
就是一方空棺材!
担心赵阙的李木槿,见他震惊的张口结舌,匆匆赶来。
当她也见到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时,亦是目瞪口呆,甚至不知所措。
难道,齐笙没有死?
“命身处青石城的云雀,竭尽力调查齐笙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李木槿用尽力奔回城内。
重新掩埋上土。
强压体内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捣乱的八相龙蟒,深深呼吸了口气,慢慢折返。
莫非她没有死?
赵阙摇了摇头,当初得闻齐笙故去的消息,他并未有现在的势力,无法及时的调查,若是她假死的话,也确有可能。
然而,有何意义?!
齐笙假死有何意义?!
步履蹒跚,脸色苍白的吓人,一直进了青石城,他还是这幅失魂落魄的状态。
天色黑了。
高高悬挂在楼阁栏杆的灯笼照亮了街道,小贩高声吆喝,一副繁华的景象。
雨花楼雕梁画栋,炽亮的灯火照耀的楼前河水五彩斑斓,画舫飘摇,少女琵琶声奏响两岸。
不知不觉走到此处,他却并未进到雨花楼里,反而去了河对面。
欢羊一眼便看到了穿过行人而来的赵阙,着急的跑到他身边,欲言又止,满面庞的担心。
赵阙张了张嘴,终还是说道:“我已为她报了仇,过不多久,齐家的消息就会在青石城传开。”
周欢羊搀住他的臂弯,心疼的问道:“大哥哥到铺子里休息会儿吧?”
灯笼闪耀的灯火照在脸上,经风鼓动,飘摇不定。
赵阙摇了摇头,看向河对面的雨花楼,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转身。
摆脱了她的手。
“以后,若是遇到不平事,去找郡守刘井水,说出我的名字……他会为你解决。”
“阙哥哥……”
“我在青石待不了多久,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去做,而且,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周欢羊眼看着赵阙的身影再一次消失的密集的行人之中,不禁情动的喊道:“阙哥哥,我想你的时候,去哪里寻你?”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她忽地哽咽。
此言,是香囊背面绣的字。
“世间何人不苦?”
欢羊回过神,问道:“娘,阙哥哥他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才心如死灰至此啊!”
王婶拉住她的手,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赵阙不是说在青石待不了多久吗?他现在总归是待在青石城的。”
周欢羊眼睛一亮:“改日我要给阙哥哥送去我亲手做的云片糕!”
王婶叹了口气:“这孩子,长大了,他来见你,实则是为了告诉我们,他没事,不需要我们提心吊胆。”
欢羊扭头望了眼赵阙离开的方向,喉咙憋的很痛。
“他是给我们一个交代,赵阙从小就是让人放心的孩子。”
“嗯!娘,咱们回铺子里吧!我要再仔细探究下云片糕的手艺,争取让阙哥哥吃到世间最美味的云片糕!”
走过石拱桥。
赵阙的心绪也平稳了下来。
李木槿不知从哪里来到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过去了几年,调查起来不轻松。”
“无妨,我可以等。”
雨花楼里弹奏的曲调是《名将陷阵曲》,大夏立朝百年,从没有过一天的安稳日子,北、西、南时刻都处在战争的状态,即便是和解一段时间,不久,又是将契约撕毁继续开战,而东海又有海寇常年的侵袭,因而大夏名将辈出,百姓之风彪悍,就算是在南扬州这等繁华之地,所奏之曲,亦有金戈铁马的腔调。
“客官!里面请!”
门口的小厮脸上赔着笑。
赵阙穿着虽是布袍,小厮的心里明白的紧,青石城的百姓到了这销金窟里,定然心甘情愿的将家当悉数奉上,无外乎雨花楼里的姑娘实在太美,无外乎揽钱的手段实在高明。
多瞧了眼那人身边的女子,小厮起了纳闷,有这般漂亮的枕边人,怎么还往雨花楼跑?
唉,男人啊,吃着碗里的,总会死死盯着锅里的。
一曲罢了。
又齐齐弹奏起了另一首曲。
赵阙没听过,向路过的婀娜女子打听。
女子淡薄的轻纱掩嘴,笑道:“客官,这是近来在江湖上风靡的曲子,好像是那位白衣女剑仙身处渭水河畔所奏,没个名字,我们老板娘给它起了个名儿,叫做《剑起秋令》,明明是在渭水河畔,却是剑起秋令,真不知道老板娘是怎么想的。”
老板娘,自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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