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真气,使人瞧见,分外的刺眼。
地面有近四十具尸体,部没有呼吸,但凡他出手,必会不留活口。
这是七载战场杀伐留下来的习惯,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在他喘息之间,躲在暗处的那位高阁下境武夫,想要慢慢退走。
事情与他们设想的,完是两码事。
本以为集门派之力,付出伤亡,亦能勉强拿下这位走江龙。远远未尝料到,死亡是压倒一面的,那赵阙似乎在逛后花园,他们这些人的命,无外乎是花枝,随手折断。
“来都来了,留下命再走不迟。”赵阙缓缓开口。
面向高阁下境武夫的方向,他轻轻点地,一跃而起,数度踩、点高墙,瞬息拦住武夫的去路。
这位武夫年轻的不像话,过不过二十岁,赵阙都不能肯定。
以这般年纪,就能是高阁下境,必是习武天分不错。
巷子幽深。
下了几场大雨,天气凉的很快,仿佛把此地的秋老虎,不等它发威,就扼杀在摇篮。
年轻武夫浑身颤抖,也只是一刻,恢复的快,强力淡定的看着赵阙,赵阙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武学竟是如此吓人。
他被门派的长老们,称之为门派三十年难得一见,那么眼前的赵阙,是不是百年难得一见?
“你不是青石人。”年轻武夫言之凿凿的说道。
不是求饶,也不是临死前的嘴硬,而是没来由的说了句,赵阙不是青石人士。
赵阙点点头:“还在襁褓时,来到此地,生活了十几年,又去了西塞。”
“原来是位征战沙场的将军,幸会幸会!”年轻武夫抱拳。
“说出指使你们的人,饶你痛快的死。”
“都是死,我为何不骨气一些?”
年轻武夫攥紧了剑柄,言罢,暴起一剑,剑招亦刚亦柔,杀性很大。
卷了刃的刀,被赵阙挥了起来,轻松挡住,拿捏住年轻武夫的握剑手腕……
此剑,换了主人。
年轻武夫手足无措。
实难想象的到,他与赵阙之间的差距,大如鲲鹏之背。
“这一剑招不错,多加勤练,或许在你四五十岁之后,便能像这样……”
说着话,赵阙模仿年轻武夫的方才剑招,刺透了他的心脏,拔出,甩去剑身上的鲜血。
年轻武夫瞠目结舌,捂着胸口,踉跄倒退,一屁股坐下。
“我还没与你说,是谁指使的我们。”他道。
赵阙笑:“无妨,我慢慢查,迟早能查得出来。”
“我……我我我是青衫派的下任掌门,我不想死。”说着,年轻武夫咳着血沫,悲恸痛哭。
哭声越来越低。
“谁鼓动你来的,下辈子你就恨谁就是了。”
赵阙把剑丢到了年轻武夫的身前,负手经过他的身边,短暂的停留,低头瞧了眼,渐渐没有呼吸的他。
众生畏果。
果报来临之时,那种无与伦比的大恐惧,不论是谁,都能清晰感受的到。
赵阙低语:“大和尚,你与我说的道理,半点不假啊,再遇见你时,请你喝上好的花雕。”
大和尚出身名不见经传的小寺庙,天赋异禀,幼年十岁便成就金刚之身,三十岁那年到寺庙后山捡柴,偶遇朝他拱手作揖乞食的黄鼬,由此顿悟佛法,随即违背寺庙规矩下山入世,参加六场三教辩论,连胜五场,第六场让一位横空出世的年轻女冠给驳斥的哑口无言,然后遵守与年轻女冠的约定,远赴西塞战场,超度亡灵,与当时还是安夷将军的赵勾陈会面,讲解了一通佛法。
其中就有一直被他念叨的“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出了巷子。
身处在青石城的十五位云雀,一位不落的到了现场。
赵阙不耐烦,些许小事,就如临大敌,实在不像话,挥手让他们各忙各的去。
一位云雀搀扶着受伤的那人,去找臧家的铺子包扎伤口。
留下了两人。
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赵将军,袭击您的江湖高手,查到了。”
赵阙轻咦了声,他以为,幕后之人做了万的准备,要想查到蛛丝马迹,难上加难,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下落。
李木槿悄声问道:“那些残兵败将,杀掉吗?”
赵阙望了眼他们跑的方向:“青衫派?让人去查一下,这是个什么样的江湖门派,我突然想亲自登门拜访。”
“好。”李木槿掩嘴轻笑。
名字朴实,莫非这个江湖门派里的人,都喜欢穿着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