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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江市,名不见经传的城市,值得一提的亮点,是穿城而过的云江河。云江河水波光粼粼,时而泛起圈圈涟漪,岸边婀娜的柳树和耸立的高楼倒映在水中。水在城中,城在水中,水如画城如景,让这个江北小城更显得灵动而靓丽。

此时已是秋天,阳光明媚,天高云淡,微风轻拂。柳志宇伫立在岸边,凝神静思,美人美景,却难抑心中之闷。这大半年来,他都在干些什么?扪心自问,没有答案!

特勤机动队像往常一样,在云江河边进行队列训练,这就是目前的工作生活状态。没有人想要游戏人生,更没有人愿意消耗生命。谁都想拥有美好的青春,谁都想拥有美好的前程,那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心理满足,更是实现人生价值的具体体现。可是,他的人生价值在哪里?难道就像这样每天不停地练习立正稍息吗?

柳志宇从省警校侦查系毕业后分配到云江市公安局,本来怀着一颗刑警梦,志向当一名侦查员,却被安排到了这个临时组建的特勤机动队。他满怀对事业的挚爱和前程的憧憬,挥汗如雨,刻苦训练,期待着明天更加美好。然而,经历了三个月的初警培训,又熬过了三个月的武装训练,日子如常,训练依旧,没完没了。刑警梦成了白日梦,他内心茫然,孤独无助。

哦!他并不孤独,因为跟他一样面对这种生活的,还有其他二十九名队员,特别是还有好同学好挚友好知己仲达海、张心平、白冰洁、叶卓然、刘昊伟陪着他,一起备受煎熬,共同摸爬滚打。他不是哀怨生活不公不幸,而是满腔豪情无处释放,那种心中的理想和抱负无法实现的郁闷,实在令人憋得难以忍受。面对枯燥乏味禁锢闭塞的境况,这不是他心中想要的和期盼的那种富有激情的生活。

“柳志宇,想什么呢,那么入神?”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音似黄鹂,悦耳动听。

柳志宇知道是谁问话,转过头来,淡淡一笑:“哦!白冰洁,我没想什么啊!看看河水,静静流淌,就像那时间,流逝而无声,一晃大半年就过去了。”

问话的是白冰洁,他们所谓的最美警花,明眸皓齿,螓首蛾眉,身高一米七多一点,身体高挑修长,风姿绰约,仪态万千。

白冰洁身边还站着一位警花,她是叶卓然,个头比白冰洁略矮,一米六五差一点,身材不胖不瘦,圆润的下巴有点婴儿肥,一张娃娃脸娇俏可人,那个又黑又粗的马尾辫甩在胸前,别有一番邻家小妹的味道。

白冰洁和叶卓然是好同学好姐妹好闺蜜,往哪儿一站,都是人比花枝俏,光滑如脂的颜容被太阳晒得更显健康肤色,特别是胸前的丰满波涛汹涌,谁见了谁垂涎。

“嗯,这话深奥,借景抒情,有点味道。柳志宇,你的思想也变得深邃了嘛,自从我们省警校毕业后,你的进步蛮大的哈。”叶卓然看着平静的云江河水,点点头,调笑道。

柳志宇自嘲一笑,心中无奈,进步?什么样的进步?哪里能有进步,一直都在退步好不好。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们现在每天不学无术,只会训练些僵硬的规定动作,连在警校时学到的侦查专业知识都快僵化了,不能学以致用,没有用以致学,何谈进步之说?

“对,似水流年,沙漏指间,时光留不住,思索有深度。我们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每天都在站着沉思,跑着反思,转着苦思,最后不是哲人也要变成哲人了。”白冰洁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一声。

柳志宇感叹一声:“是啊,我们每天都在反反复复地训练着立正稍息、齐步正步跑步走、向左向右向后转,就是一头驴也能训练成为哲学家和思想家了。”

白冰洁和叶卓然顿时捧腹哈哈大笑起来,胸前的高耸更是波涛起伏,腰肢乱颤。

“驴?这个词,太形象了!我们不就像那蒙着眼睛拉磨的驴嘛,只知道围着石磨一成不变的转圈,我们只要一懈怠,便有鞭子在身后抽打,督促我们继续好好训练啊。”白冰洁对驴的认识还是非常深刻的。

“为了生活而奔波,谁又不是一头驴呢?只不过有的驴层级高一点罢了,可以对别的驴指手画脚或者颐指气使,其实都逃不脱驴的命运,好毛驴都累死在石磨边。”叶卓然也有一番驴的见解。

柳志宇知道白冰洁和叶卓然都是从农村长大的,自然见过驴拉磨,要不也不会感受这么深。他也听说过驴的命运,驴的江湖情仇:“驴为主人干活,最后累死了应当,卸磨杀驴是磨坊之驴的命运。哪里有驴,哪里就有驴的江湖,江湖驴也有情深义重、爱意缠绵。问世间,忙忙碌碌,何苦去想那不归路?即使是最尊贵的驴,身披彩绸驮着新媳妇,见证人情冷暖,看尽人间繁华,到头来也仅是风花雪月过眼云烟,还不如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活到老。”

“柳哲人,你的思想跑得太偏了吧。我们仅是感慨一句,你就开始长篇大论驴的江湖情仇了,真有你的,还真当自己是一头驴了啊。”白冰洁凤眼一瞥,忍不住笑道。

“我才不当驴!我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做自己命运的主人,走自己人生的征程。我志在我心,我的人生我做主。”柳志宇摇摇头,他才不甘心当驴,更不会当一头被人役使的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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