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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公公越是这样,阿月就越肯定他知道什么,她当即回了储秀宫,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循贵妃,后者当即传了方公公来问话。

方公公起先怎么也不肯承认,直至循贵妃上了刑罚,方才无奈地道:“是,贵妃娘娘确实很像一个人。”

循贵妃心中一颤,急忙问道:“像谁?”

“先皇后。”听得这话,阿月蹙眉道:“你是说,那位未以后礼入葬,未行国丧的皇后?”

“不错,就是这位那拉皇后。”方公公抬头瞅着循贵妃道:“虽然这些年来,皇上选了许多妃嫔,但没有一位如娘娘这般像先皇后。

循贵妃抚着自己的脸颊,愕然道:“当真如此之像?”

方公公肯定地道:“是,奴才第一眼看到娘娘的时候,几乎要以为先皇后活过来了。”

阿月在一旁道:“之前我们问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肯说?”

方公公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先皇后过世后,陛下就下了令,不许宫中之人提及先皇后,我又哪里敢说。”

阿月恍然道:“原来如此,早就听说陛下厌弃先皇后,想不到竟然连提都不许人提,这个皇后做的还真是悲哀。”

方公公好笑地道:“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许多人都在说,难道不对吗?”面对阿月的话,方公公摇头道:“当然不对,陛下此生最爱之人,便是先皇后,她过世的时候,陛下悲痛欲绝,茶饭不思,又何来厌弃之说。”

阿月疑惑地道:“既是这样,陛下为何不以后礼下葬,甚至都未将她葬入裕陵之中。”

“听说这是先皇后自己的意思,具体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无厌弃二字,否则……”他瞅了循贵妃一眼,没有说下去,可是循贵妃已是猜到了他的意思,颤声道:“否则皇上也不会如此宠幸本宫了是吗?”

方公公见她已是猜到,叹了口气道:“先皇后早已经仙逝,过去之事,娘娘又何必再想。”

“何必再想……”循贵妃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下一刻,她怆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不断落泪,一滴接着一滴,花了她的妆容,亦染湿了衣襟。

于她而言,一切美好,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正如汪氏预料的那般,循贵妃心高气傲,绝不甘心做一个死人的影子,在知道真相的那一日,她就去养心殿见了弘历,当中情况如何,无人知晓,只知,从养心殿出来后,循贵妃变得疯疯颠颠,心智失常,不过弘历并没有废黜她的贵妃之位,只将其禁足于储秀宫之中,出生不久的孩子,交给胡氏抚养。

这件事中,最高兴的便是汪氏,她终于除去了这个心腹大患,虽然贵妃之位尚存,但已经再也威胁不到她了。

没有了循贵妃之后,汪氏在弘历面前越发得宠,于乾隆四十二年晋封为贵妃,而她的女儿,固伦和孝公主,也在这一年下嫁和坤之子,丰绅殷德。

也就是在这一年,凌若薨了,这位历经三朝,享尽人间富贵,但也尝尽生离死别之痛的太后,终于结束了她传奇的一生,得以去奈何桥边,与在等了她整整四十二年的胤禛相聚。

这对于凌若而言,应该是一种幸吧,与人间富贵相比,她更想见到从未在自己记忆中淡去的夫君。

乾隆四十六年,胡氏因病过世,四十余年的相伴,虽然未曾给她挣到皇后的凤冠,却也得到了弘历所能给予的最大哀荣。

胡氏过世之后,汪氏以贵妃之位摄六宫之事,并于四年后,被册封为皇贵妃,那一年,是乾隆五十年,弘历七十五岁。

皇贵妃位同副后,而在中宫无主的情况下,权力更是与皇后无异,但汪氏并不满足,她想要得到那顶虚悬了二十年的凤冠,她想要成为坤宁宫的新主人。

这个念头不断在她心里膨胀发酵,几乎成了她的心魔,她曾几次在弘历面前旁敲侧击,称六宫不能无主,但弘历对此总是置之一笑,什么也不说,更不许她什么。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往往越是想得到,汪氏也不例外,甚至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在又一次失望后,她趁着夜色,悄悄来到坤宁宫,夜静悄无声,守门的宫人蜷缩在角落里呼呼睡着。

汪氏没有惊动他,用力推开厚重的宫门走了进去,借着手中灯笼的光芒,她穿过宫院,来到坤宁宫的正殿,当灯烛一一亮起之时,她看到了摆在上首的那张椅子。

当抚过上面龙与凤的雕刻时,汪氏激动地整个人都在颤抖,眼神炙热而挣扎,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没资格坐上这张椅子,但是她真的很想,哪怕……只是坐一会儿也好。

汪氏终于还是没有敌过心中的欲念,坐上了这张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坐的椅子,坐定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真的变成了皇后,不,不是仿佛,而是一定,她一定会成为皇后,成为这座坤宁宫的主人。

“是谁?”这个声音将沉寂在皇后美梦中的汪氏惊醒,急忙从椅中起身,但已经晚了,满头白发的知春怒视着她,“你好大的胆子,擅入坤宁宫不止,还敢坐皇后凤座?”

听得这句毫不客气的斥责,汪氏心中的恐慌顿时被愤怒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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