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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田院在汴梁城的城外,而李师师家住在城内,他们回去必然路过城门,城门必然要有巡城的兵丁,鲍太平没有高声叫喊,是他不想白白浪费李师师送给他逃生的机会,他想等到城门处再高声求救。

纵然李妈妈手里有觉远和尚写下的卖身文书,可鲍太平是自由人,按照哪个朝代的法律,都没有强买人为奴是合法的。

只要引起城门兵丁的注意,大宋不缺像包拯一样的开封府尹,自然有地方说理,何况李师师心地善良,没有作伪证的道理。

鲍太平躺在花轿中,他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的希望,他没有放弃,耳畔穿传来一阵声响。

起初他只当做是轿夫累了乱了步伐,可那声音越来越重,明显是人的大脚板儿砸在地上,频率非常之快——有人向着这个方向跑来,鲍太平很笃定。

蓦地,听见一声雷霆般的怒吼,鲍太平毫无心理准备,小腿一阵酸麻,疼得他整个人都放挺了。

每次鲍太平抽筋都特别的痛苦,而今,他的脸上却挂着十足的笑意。

那人大吼道:“呔——腌臜泼贼休走,要把俺的兄弟带到哪里去?”

鲁智深,鲁智深!就知道你这个邻居还有点用!鲍太平觉得自己重生一般,此时不喊更待何时?

“鲁智深,这帮人强拉我做**,气死人了!给我照死里打,出了人命,咱们上梁山做好汉!”鲍太平兴奋的放声大喊,嗓子都带着破音,生怕鲁智深听不见一般。

轿夫的脚步明显凌乱,速度也加快了,李师师花容失色,惊讶不小,脸上莫名的挂着笑意。

却听见李妈妈慌乱的喊:“快走,快走!拦住他!”

只听见鲁智深用力的发出“吼——哈——”两声。

那声音中透着十足的阳刚之气,鲍太平曾经被这声音吓得小腿抽筋数次,每次这个声音带给他的都是痛苦,此刻鲍太平却觉得,鲁智深这声音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饱含着正义的男儿本色。

鲁智深的声音,换来更加美妙的声音,那是李妈妈家奴惨叫倒地的声音。

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也莫过于如此,曾经压迫欺凌你的人,被人痛苦的打倒在地。

鲍太平觉得,轿子一定是被轿夫仍在地上的,要不李师师不会倾倒在自己的身上,温香软玉在怀,可惜不能张开拥抱。

眼前一阵光明,轿帘被拉开,鲁智深那张粗犷的脸已经在眼前了。

鲍太平少年身体,泪槽本就浅,绝处逢生的感动,让他他眼中充满了莹莹的泪花。

鲁智深看见的场景有点辣眼睛,怒道:“嗨!你这厮,亏洒家奔了十几里的路,你却如此这般享受。”

“哎,别走,听我说!”鲁智深一副恨铁不成钢,貌似要弃之不管的样子,鲍太平可不能放鲁智深走了:“没看着我手脚还被捆着呢吗?我能干什么?”

“嘿嘿!嘿嘿!”鲁智深傻笑道:“兄弟说的是,说的是!”

泼皮们今日请鲁智深吃酒,鲁智深记得鲍太平出的锦囊妙计,又想自己刨地三天的成果,应该让更多人分享,索性派人到隔壁请鲍太平过来一道吃酒。

去人寻人不见,问过福田院的老者,老者们都说鲍太平被请到主持的禅房了,而禅房的老僧师徒又不见人影。

亏了鲍太平运气好,被派去请他的是青草蛇李四,为人有几分侠义,平素以“好狗胡三村,好汉护三邻”标榜,智商又大于零,联想到路上遇李妈妈,基本推测事情大概,夸大其词的向鲁智深禀报。

鲁智深素来好打抱不平,又初来主持菜园人地生疏,正是借机福报地方,彰显自己作用的机会,索性拎着禅杖狂奔十几里,终于给追上了。

国际大都市,时下世界上最富庶的汴梁城不远,已经能够清晰看见城郭的轮廓。

粉墙朱户,杨柳依依,护城河如同玉带,闪着层层的鳞波,城门处,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城郭内,烟雾氤氲,楼阁殿宇,鳞次栉比。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汴梁远眺图。

鲍太平无暇顾及这幅震撼的景象,被松脱了绑绳便跳下轿子,对着倒地哀嚎的两个家奴便是一阵猛踢,边踢边骂:“狗奴,锁喉啊!别子啊!套麻袋啊!”

反正他的小胳膊小腿没啥杀伤力,踢屁股也踢不死人。

哎,不对啊,天杀的李妈妈怎么没挨揍?脸上没伤,只是坐在地上,像是从驴背上跌落的。

鲍太平住了拳脚,有心上去打这个恶婆子,又觉得这家伙未被重创,似乎战斗力十足,指使鲁智深道:“就是这个恶婆子,跟觉远恶僧串通一气强买我为奴,还扬言今夜要当我是木驴骑,恶人太不要脸了。鲁智深,揍她!”

鲁智深为难道:“洒家有原则,不打女人!”

啊?不帮我出气了?

豢养的家奴被打翻,雇佣的轿夫跑的无影无踪,李妈妈受了鲁智深的惊吓,从驴被上摔下,正无计逃生,此刻听闻鲁智深不打女人,终于敢发声。

“这个太平郎,是老身花了一百二十两的银子,从觉远老僧处买下的,如今字据的墨迹未干,总不能让老身一百二十两的银子打水漂了吧?”

“呸!”鲍太平骂道:“我是自由之身,觉远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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