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鲍太平和一众泼皮聚拢到菜园子的时候,鲁智深穿着僧袍,下身脱的赤条条的,正在屋檐下木盆中洗裤子。
因为牛二来的急,鲍太平喊得紧,紧要关头,鲁智深如厕忘记一个重要环节,此番才想起来补救措施,也只有洗裤子。
酒宴摆在相国寺的菜园子,众人坐的位置大抵和上次相同,鲍太平心安理得的坐在了张三的位置,其后是张三、李四等一众泼皮。
正宗的汴梁清酒,喝起来甘甜圆润,鲁智深打的痛快,众人又都得了好处,喝酒气愤异常活跃。
《好汉歌》又被众泼皮再次唱起,以助酒兴。
鲍太平本准备拿十两银子酬谢鲁智深,鲁智深喝酒正在兴头上,大呼:“打架痛快,休要谈钱羞辱洒家。”不肯收十两银子的酬谢。
结果跟鲍太平猜想的一样,鲁智深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鲍太平也不敢跟鲁智深装13,便心安理得的将十两银子据为己有。
鲁智深本不知道有去米行借米的事情,导致李大年在汴梁城请成名的泼皮来寻衅滋事,鲍太平也觉得这事情说出来不光彩,恐怕鲁智深不会同意,谁知道喝酒到兴头上,张三李四当做个人巨大的成就,将事情经过合盘讲给了鲁智深。
鲁智深听完陷入沉默,张三李四也知道说错话,大气不敢出,只是呆呆的看着鲍太平。
鲍太平文不齐武不济,靠鲁智深在暗地里支撑,如今鲁智深沉默是几个意思?是怕鲍太平坏了他名声,这是要发怒吗?
鲍太平不敢跟鲁智深造次,打不过、骂不过,自己有不抗揍的,狐假虎威指望鲁智深呢,鲁智深的沉默,让鲍太平紧张得一手心汗水。
良久,鲁智深才语重心长的对鲍太平道:“兄弟,你被张三李四带坏了啊!”
啊?
鲁智深刚来主持菜园子便和张三李四产生矛盾,那会的鲍太平还是人人可欺的孬货一个,在鲁智深看来,鲍太平不过是跟在张三李四厮混的小泼皮,如今鲍太平俨然已经是得胜坊泼皮们的主心骨,跟张三李四干起了敲诈勒索的勾当,俨然已经被张三李四带坏了。
殊不知,张三李四平素也就耍一耍无赖,欺负欺负菜园子前主持,拐带菜园子几颗白菜罢了,干三十两大买卖,都是鲍太平的主张,分明是鲍太平给张三李四带坏了。
鲍太平强言狡辩道:“我也不想的,先是福田院没有米,后有牛二打了张家三哥,这口气兄弟我出不来啊。”
鲁智深严肃道:“你没有钱我有,可以问我借,洒家的钱,养三五个福田院也够了!”
鲍太平道:“那次在篝火边吃鸡的时候,我便已经说过,我靠自己能够养活自己。”
“你也是一条汉子,靠坑蒙拐骗怎么行?我看这得胜坊,你是不能呆了,早晚被张三李四带坏。”鲁智深道。
鲍太平刚穿越以来,一直都在得胜坊生活,好不容易将昔日的敌人,变成共同利益的朋友,倘若让鲍太平离开这里,鲍太平确实舍不得。
李大年可能会报复,牛二也可能会报复,可有鲁智深在,把他俩捆做一处也不够鲁智深打的,鲍太平不怕。
鲁智深又道:“我在相国寺认识一个和尚,如今在汴梁城州桥下开了一家远近闻名的肉店,专门烹饪肉菜并不涉猎其他,同是相国寺的和尚,洒家修书一封,推荐你去做学徒,你天性好烹饪美食,将来学得一把手艺,洒家出钱与你出本钱在坊里开一家肉店,收入足够你生活,也算是正经的行业,切莫再做敲诈勒索的事情了。”
一番话,说的鲍太平心中很感动,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俨然,鲁智深已经不拿他当外人,反而当做是自家兄弟了,让鲍太平学了手艺,出钱给鲍太平开店面,亲哥哥也未必干得出来啊。
穿越一场,结果是干个厨师,鲍太平心中不甘,他不想离开刚刚混熟的德胜坊。
“大哥,我不想走,我还想抽空跟你学武呢!”鲍太平“腾”的一下子站起来。
鲍太平说的是实话,汴梁城有李妈妈,有牛二,两人都跟鲍太平有梁子,倘若在大街上遭遇,失去了鲁智深的保护,鲍太平只有挨揍的份儿。
“你想学武?”鲁智深上下打量一番鲍太平。
“哈——”就像平素打人发力一般,鲁智深蓦地发出一声有力气的怒吼。
鲍太平,本就对鲁智深的大吼大叫过敏,鲁智深又是故意的,他控制,控制,在控制,他还是没有控制住,小腿一阵痉挛,疼得他倒地揉搓小腿。
张三李四大惊,本想上来搀扶鲍太平,却被鲁智深呵斥开了,鲁智深道:“一胆二力三功夫,如此的胆量如何学得功夫?还是乖乖的学些手艺,过正常人的日子吧。”
鲍太平知道自己不是胆小,是腿有毛病,是梦中的那个长袍人用门栓打坏的,他倔强的说:“我不走,我要学武。”
鲁智深捏着砂锅大小的拳头威胁道:“留在坊里都被张三李四带坏了,你再说不走?再说我揍死你!”
一块吃烧鸡的交情,一同唱《好汉歌》的弟兄,友谊的小船怎么说翻就翻了呢?
鲍太平往凳子上一靠,一副求死的样子,鲁智深的拳头终于没有落下,而是转身去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