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太平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住处,睡梦中,还和一众陌生的善饮者痛饮不休。日上三竿,他还在喃喃的梦呓:“嘿呀,依儿呀,诶嘿诶嘿依儿呀!”是在菜园子未曾唱完的歌词。
梦里,他梦见一个自称武二郎的大汉,非要将猪肘子往他怀里塞,弄得他满身油腻,鲍太平反复推了数次,武二非常执着,非要让鲍太平收下肘子。
鲍太平他心中很不爽,心道:“武二太不明事理,哪有唱歌吃肉的道理?”
鲍太平和武二拉扯半晌,才意识到,武二只是梦境,正有人轻轻拉扯他的手臂,并轻轻呼唤呼唤他:“太平郎,快些醒来!”
鲍太平宿醉未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发现到自己身在福田院的大通铺上,满屋子站满了福田院的老者,他望着满屋子围着密不透风的老者,一阵发懵。
如此隆重的仪式,难道又出了什么大事?
鲁智深曾经大闹五台山,该不是跟鲁智深学坏了,昨夜醉酒,大闹了福田院吧?
看老者们脸上没有淤青,自己衣服也没有破烂,确定自己昨天没有耍酒疯。
“大清早的,老伯们唤太平郎何事?”鲍太平打着哈欠道。
帅伯语重心长道:“觉远师徒卷走了福田院粮米,太平郎昨日已经允诺借贷粮米,我等久候太平郎未醒,只因腹中饥饿难忍,才……”
鲍太平一抹脑门,想起老伯们昨天踢得好皮球,硬将借米的事情推在他身上,他有心想把皮球踢回去,可老伯们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期待,就像穷苦百姓看着大救星。
行将就木的老者中间,只有鲍太平这一位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虽然这个担子放在他的身上有点沉重,他没有理由拒绝,只能接下这担子。
“老伯们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鲍太平打包票道。
可老伯们并没有吃下定心丸,逡巡不肯散去,帅伯道:“日已上三竿,我等下锅的米还没着落,太平郎几时借来米下锅?”
义务劳动变成了催逼,鲍太平揉着太阳穴一阵头疼:“老伯们暂时凑一点钱先买些米来,回头借来粮米一并算还。”
“没钱……”
“再说?把下棋输给我的钱,还我,我去买米!”
帅伯脸上一红,无奈的叮嘱道:“太平郎快些起身,我等先去凑些铜钱。”带着老者们悻悻散去了。
德胜坊,地处通渭州的官道上,据传是当年狄青破敌班师驻军的场所,正是菜园子和福田院所在的坊,如今已经是汴梁城郊很繁华的集镇,大小店面也有三四十家,百姓日常所需,应有尽有,光是米行就有三四家。
鲍太平虽然在这住了有半年多,可他刚穿越数日,去哪家能借来钱米毫无把握,好在他昨天喝酒的时候,给张三这条地头蛇挖了坑,正无计可出时,张三、李四如约而至。
张三李四,游手好闲,没有敲诈勒索的前科,充其量欺负欺负相国寺菜园子前任主持,胡乱偷点菜改善生活,闲着没事打打“鲍不平”,二人并没有提出建设性意见。
既然是借米,自然是找德胜坊最大的米店——兴盛米行,这便是三人商量来的结果。
张三,头上的伤口尚未痊愈,密密匝匝缠着白布,又吊着一只胳膊,像极了木乃伊,又像是受伤的大耗子,他是昨日被鲍太平从鲁智深的铁拳救下来,被鲍太平要挟不得不来。
李四是正儿八经的闲汉,穿着一袭圆领长袍,摇着一把折扇,瘦高的个子迎风摇晃,双眼前几日被鲁智深打的淤青尚未完褪去,一双熊猫眼,纯属于凑热闹来着。
鲍太平看着两个伴当,也觉得滑稽不靠谱,低桌子矮板凳也是木头,有伴当胜过没有,勉强凑合用吧。
一少两长就这样走近了米行,德胜坊最大的米行——兴盛米行,引来不少顾客侧目。
店里的伙计不认得鲍太平,却认得平素避之不及的张三李四,说明来意后,引到后房见东主。
兴盛米行的东主是典型的生意人,四十岁上下年纪,一撮山羊胡透着精明,听明白来意后,端着茶碗道:
“我这兴盛米行,确是德胜坊最大的米行,多少老主顾慕名来买米,日入米和出米量相当,借了你老主顾便没米买,实在没有余粮外借。”
“福田院暂时有些难处,借你这两石米,不出月便可还的上,我可以给你写下借据!”鲍太平不甘心道。
东主斜眼睥睨三人道;“你们三个谁说了算?”
看东主的眼神,极其轻视张三李四的人品,何况张三李四是凑热闹的,还是好汉做事好汉当吧。
“这事情我说了算!”鲍太平道。
“呵呵”东主干笑两声道:“常言道:嘴巴眉毛办事不牢,我岂能凭因一半大小子的三言两语,就将粮米借贷出去!”
“福田院的老伯们胡子一把长,我可以请二三名老者出面立字据,东主休要欺我年幼做不得主。”鲍太平道。
“呵呵”东主品了一口茶,笑道:“那些老帮菜无家可归,有今日没明日,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伸腿瞪眼儿,我找谁要?”
鲍太平也看出来东主是不肯借米的,还是心有不甘,又道:“可以请坊里的张三李四为我做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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