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猜想仇平在这场合作中应该是被动的，但魔修好像也没什么理由针对无量峰，如果是想搞垮修仙界，那么应该选择对青霄剑门的弟子下手，而不是无量峰了。

所以这之间应该还有一方存在，这一方存在便是魔修与仇平之间的扭带，也是让仇平选择对无量峰下手的原因。

但是池陵并没有提及，客萧子不确定是对方不知道，还是因为什么原因隐下不说，便放在了心里，决定等事情结束之后再问一下。

谁想到居然是因为济善。

那位无量峰最出色的佛子，居然沦落到与魔修勾结残害曾经的宗门的地步。

他看向渡厄大师，后者双眼半阖，手中不断捻动着佛珠，看出他心中的不平静。

“仇平并不知道济善是如何得知他的计划的，但跟济善一起见仇平的还有秤尾，所以他才相信了济善的话，决定与他进行合作。”

说到这，客萧子的脸色很难看。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月之前，修仙界与妖魔界已经开战，而秤尾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修仙界内部。

“据仇平所说，他与济善只见了两面，最初两人确定了合作关系，三日前在花城，仇平见济善是为了确定发起夜袭的时间，除此之外两人没有其他的接触。”

“但仇平提供了一条线索，那就是秤尾对济善十分的恭敬，对他言听计从，在合作的商谈中济善一直处于主导地位。”

仇平应该没有说谎，但这个消息对他们显然不利。

客萧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衡重仙尊，后者颔首。

有些话，以客萧子的身份来说有些僭越，但衡重仙尊可以。

他沉声对众人道，“我们怀疑，姬焱对修仙界的开战有济善在背后推动。”

他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人，目光在渡厄大师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济善对无量峰来说是一个无法越过的污点。

众人对于济善当初的事情都略知一二，但具体的详细经过并不清楚，即便是长榕当初看的计道研整理过的版本，也模糊了许多细节，并且不少地方都被他艺术加工过，长榕必须带着一半怀疑的态度去看。

“渡厄大师，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济善虽与女修相爱，可他是万年难遇的佛子，又是当时继无心大师后最有可能飞升的修士，为何无量峰会选择将济善逐出宗门？”

他话中的指向性已经十分明显了。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济善如此憎恶无量峰？”

从仇平一事中可以看出，济善针对的是整个无量峰，而并非某一两人。

他想将整个无量峰拉下五大宗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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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那位已经走了吗？”

秤尾看着船舷上在风中摇摆的昙花灯，好奇地问。

姬焱冷冷的嗯了一声，看向秤尾的眼神中含着警告。

“记住你的身份，不要试图知道你不该知道的。”

他转过身，凝视着黑夜，“五日后的进攻你来负责，出动所有的出窍期魔修，修仙界那边的支援还在路上，这场战斗，要么攻下芥一城，要么逼对面的化神出手。”

在他眺望着海那边的芥一城，声音张狂肆意，“秤尾，要想成为魔修之主，必须让敌人听到你的名字就感到恐惧，就让五日后的那一战，成为你的起点吧。”

又来了又来了。

站在姬焱背后的秤尾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又开始说这种类似“遗言”的话了。

自从跟修仙界开战，动不动就要说这样的话。

他忍不住开口，“尊上，您知道我不在乎那个位置，如果您现在想放弃的话……”

“放弃？”

姬焱转身，看着秤尾的眼中带着审视。

“我这七百年，为了它筹备了多少，你现在竟然让我放弃？”

“怎么？秤尾，你退缩了吗？”

“我有什么好退缩的。”姬焱眼中的决意让秤尾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尊上，您就不觉得太不值了吗？那位明摆着就是利用您来达到他的目的，您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跟在尊上身边三百年，从原本的护法到如今的魔尊，不管尊上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

可是看着尊上为了那位，心甘情愿的赴死，秤尾真的为他感到不值。

那个叫做济善的修士是尊上的师尊，对尊上有救命之恩又有抚养之恩，可秤尾知道，济善不过是把他们当做好用的棋子，从最开始对尊上就是抱着利用的目的。

他相信济善与尊上之间是有真正的师徒之情的，但比不上那人为了实现目的而豁出一切的决心。

毕竟他不仅让尊上去死，就连自己的性命也已经安排好去处了。

真是疯子。

秤尾看向船舷上的昙花灯，讽刺的想，就连那个女人也是棋子罢了，对方的死不也是在济善的计划中吗？现在人死了，又搞这些东西来祭奠对方，可笑。

“尊上，让所有的出窍期魔修上战场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现在才打了一个月……”

既然劝不了尊上打消那个念头，那就能拖一日是一日了。

虽然尊上说死后就把魔修之主的位置交给自己，但是秤尾是真的不在乎那个东西。

自己做魔尊的时候就累的要死，做魔修之主不得更累，他可不想一天全都在处理那些麻烦的事务上。

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接，尊上说不定会随便找个人来坐这个位置，到时候肯定又要起风波。

“一个月还不够久吗？师尊已经等不及了。”